第三章 仇家找上门[第1页/共3页]
“但是爹爹,你一身本领,林子里的虎狼你都能杀死,为甚么你不能教我?”
“张将军,这个嘛,说与你却也无妨。爷来问你,除了皇上,你们张家父子最恭敬甚么人?”
“嘎吱,吱溜”,似赵能啃了嘴肉,饮了口酒:“嘿嘿,酒虽粗鄙不堪,不过这些山间野味倒是真他奶的香啊!一别十几年,能在这深山老林中与张兄相逢,对月痛饮,把酒话别,风趣,风趣,风趣的紧啊!哈哈……”
“等等!”张世卿大喝一声,似在禁止来人,又似在警示仇九,“赵能大人,本将军自知本日难逃一死,男人汉大丈夫,慷慨赴死,何所惧哉!只是临死之前,另有些事情不能了然,若能得赵大人解惹一二,张某死也瞑目了。”
“唔唔,这不结了?”赵能大抵是口中塞满了野味,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到,“不幸你张家父子枉居高位,于机谋倒是一窍不通。实话奉告你,三皇叔最嫌恶之人,乃当朝大司徒汪品浩汪大人。那三皇叔却也不想想,汪大人乃当今皇上的岳丈,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即使你是皇亲国戚,汪大人有圣上罩着,你又能如之何如?当年,汪大人是委曲责备,一味让步,怎奈三皇叔仗着位高爵显,自夸为国之重器,毫不见机,对汪大人是步步紧逼,不时刁难,到处掣肘。”
“明天乃是本将军与亡妻的结婚记念日,如何?赵大人感觉很奇特吗?”
张世卿道:“这是一件家传宝贝,是用贵重非常的黑蚕丝织成的宝衣,坚固非常,刀砍剑刺亦不能伤。你爷爷传给了爹,爹明天再传给你。吾儿身负家仇,将来的路必然凶恶万分,有如许一件宝衣护身,爹爹也可稍放些心。九儿啊,这件拯救宝贝,实在过分珍稀,为世人所觊觎,切不成等闲示人。”
“张世卿张将军,休逞口舌之能!十一年了,你让爷找的好苦!谁能想到,当年威风八面的名帅以后、世家大少、百胜将军,现在竟然甘心隐姓埋名,躲在这深山老林当中,做了一个山野樵夫。张将军能屈能伸,实在让咱家佩服得紧啊!”
仇九将襟褂套在乌蚕衣内里,道:“孩儿记下了。”
来人身着灯笼裤,看不清色彩,扎着裤角,一双瘦骨嶙峋,奇大非常的手垂在身材两侧,上半身就看不到了。
“天然该当如此,可为何只摆了两双筷子?”
“我张家父子行武之人,长年戍守边关,从不过问朝政。三皇叔也从未与我父子群情宵小鼠辈,我们又如何能知三皇叔嫌恶之人是谁?”
接着又是一阵对劲的大笑:“这一次,爷来这偏僻的云南办差,若不是在酒桌上偶尔听人提及,在这深山老林中,隐居着一名能擒虎搏狼的高人,偶一鼓起过来检察检察,差点就与故交失之交臂了。”来人尖细的嗓音仿佛实体般的针刺,扎的仇九脑仁生痛。
“哈哈哈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一阵如半夜猫头鹰的阴恻恻怪笑声在静夜中高耸响起,格外刺耳,让躲在炕洞中的仇九不由出现一身鸡皮疙瘩。
“但张将军可知,三皇叔最嫌恶之人是谁?”
这时,院内老榆树上,一只长年栖息在此的夜鸟“嘎,嘎”叫了两声。“聒噪!”赵能左手一扬,一根啃剩下的骨头破窗而出,叫声戛但是止,紧接着便是“扑簌簌”的翅膀扇动声,那只夜鸟,不知飞向了那里。
来人握紧了右拳,旋即又松开成掌,漏过来的月光也在这一握一松间班驳陆离。仇九眩目间,仿佛感觉那里不对劲,定神再瞧,六指!来人的右手,小拇指外竟然又生出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