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点朱砂[第1页/共4页]
田知远见她满脸期翼,晓得她还是心太野,本来就对她有些戒心,这会愈发感觉心中不悦,顿了顿,开口说道:“鲁国正出处在齐、晋当中,离楚也只是一水之隔。这些年战乱几次,遭殃的都是这些没有倚仗的诸侯国。提及来,他们夹在在烽烟四起的处所,轻易偷生的也不轻易,又是交友又是和亲,来回驰驱地四周奉承巴结,可一心向主,也不肯至心的投诚于谁,惹的到处落不到好。这些倒也罢了,四个月前齐人雄师压境,一举围住了汶阳。新任的鲁公先派人去寻楚互助,直到等了三月也全无音信,这才来遣人来晋入京求父王。父王不但没有帮他,反倒将他扣押了下来。你可知,这是为何?”
燕瑜跟着起家,将他送至了游廊上,又揖礼同他道别。她是个寡言冷酷的人,除却大喜大悲外没有太多的情感波折,但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固然总带着例行公事的对付,还是非常的失职尽责。前脚送罢了赵夙,后脚就按他的话去院中找一去不归的田知远。
她单独回了屋,怔怔躺在床上堕泪。
燕瑜被被白露唤醒,一抬眼,就看到面前有一名蓝衣女人。生得一副好模样,两弯柳眉下一双又圆又亮的杏眼,鼻子小巧矗立,嘴巴娇俏粉嫩,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箱,身上有女孩家的脂粉味和特有的药香,亭亭玉立的站在一边,仿佛是个小家碧玉。江晚莲坐到燕瑜的身边,把箱子搁在腿上,氤氤对她笑:“我是和春堂掌柜的女儿,姓江,名晚莲。你比我小,叫我姐姐也好。”
春季的夜来得早,光是走几步的工夫,藻井下就挂了一排六角的宫灯,把府邸照得光辉敞亮。田知远从倒座房内出来,见到候在灯下的燕瑜,一身淡色的衣裳,墨发黑眸,面庞被被映成暖金色,显得清癯的下颚丰腴了很多。
“晓得。”田知远随口答她,出门一回身又溜进了侧府,持续大摇大摆的和她并肩走着,“对了。你先前在宫中,传闻过鲁国的内哄吗?”
贪者,唯利是图,斤斤计算;弱者,如履薄冰,任人鱼肉。燕瑜早明白日下动乱,可畴前毕竟只是镜里看花,水中望月,万般地嗟叹都不由心。充其量是个局外人的怜悯之心作怪,适时无关痛痒地叹一声是非,转过身,又有另一场粉艳霞光的戏退场。
公子昭构造算尽,乃至不吝以城池为代价来篡位。可乔家办理好里外,独独忘了晋王。此番囚禁季子文,自是要为己投机——如果鲁国战乱被鲁公所平,那自是有人要来真金白银的赎去;如果不幸败了,那便更好,名正言顺的以公子昭乱政篡位为由,借着帮鲁公的由头,挞伐鲁国,此中的油水不必多说,还能够籍此对齐不动声色的威慑一番,何乐不为?
白露拿了秋香色的海棠外衫披在燕瑜身上,和她互换了一个眼神,继而低头细声道:“娘子,奴婢差人去秉十一爷一声,请医师来诊诊脉吧。如果真的染了甚么病症,拖着更不好。您是十一爷的表妹,如果出了甚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下人才要被拿去是问。”这番话说得妥当,滴水不漏,燕瑜连推举都找不到可乘之处,无法的遂了她意。
她睡得不深,以是当本身袖子被敲敲挽起来时还是有些知觉的。勉强扯开眼皮,瞄了一眼来人,看到还是刚才的蓝衣女子,不由感觉奇特。她微微侧过身,眯着眼打量起江晚莲来。江晚莲一只手握着本身的手臂,另一只手在药箱里翻翻捡捡,最后取出一盒白釉描并蒂莲的圆钵出来,翻开来是一盒红艳艳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