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2章 长歌当哭[第2页/共3页]

岳麓书院当中，统统人都心境不宁。

这本该是一个家中团聚的日子，有的湘潭学子离家近，已经归去，而有的人呢，则是不远万里，跟随晦翁来到此地。

朱元晦哈哈一笑，没有明说，而是说道：“昭文，天气晚了，归去睡吧。明日起来，记得将杉庵当中的落叶打扫一下。”

“……”

商舟之上，永州的民夫肩搭着肩，一圈一圈地环绕着。

辅广踩着布鞋，连鞋帮子都未提起来，有些颇不安好地朝杉庵中走去。

李伯言面色冷冷地看着大门还是紧闭的岳麓书院，两盏红灯随风摇摆。唱了十来遍的民夫也停止了歌颂，喝酒纵情喝彩。归正彻夜不开船，不醉不归。

金秋佳节，道州气候还是恶热。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陈傅良昂首凝睇，问道：“他们这是要做甚么？”

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叶正则跟蔡幼学二人，一人一瓶半的满城春，早已经烂醉如泥。

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很多人小声地应和着。明月当空，这场诗会，又让多少人，想起了家，想起了国？

建阳蔡氏九儒，一门四代，著说立说，那是闽南之脉的精华。

“教员，您睡着了吗？”

一声声水调歌头，唱得他们泪眼昏黄。

一声金锣，不但仅让橘子洲上的人静了下来，就连跟李伯言“缠斗”的陈傅良，也是停止了对李伯言的禁止。两人站在扁舟之上，明月当空。

以是，他死了。

李伯言拔开瓶塞，眺望岳麓，心中暗道：晦翁啊，晦翁，某在等你迟来的认输，这千百民夫，一样再等你的祝贺，您可曾听到了？

杉庵当中，朱元晦落下最后一笔。《易书》的注疏，也算是完成了，他笑着将那墨迹吹干，然后放在一旁，坐在抱椅上，用手悄悄打着节拍。

义无反顾，向死而生！

……

陆游抱着猫，眯缝着眼，感觉一股暖流，自胃里涌上心头，不晓得是酒还是情，“大郎故意了！”

黎贵臣点头，走得远了些，说道：“先生没让问，只是申明夙起来，记得将杉庵中的落叶扫一扫。”

商舟之上，百名民夫肩搂肩，低着头，像是在停止着甚么认识普通。声音是那样的整齐齐截。固然词锋不锋利，但是如许的气势，大有撼动湘江之水的意义。

他起家，将烛灯悄悄吹灭。

蔡季通坐回到太师椅上，看着那笔迹漂亮的豪杰帖，笑得像个小孩，“伯言啊，我本看不到的，你又让我看到了。”

商船上的人，都喝了很多的酒，睡得东倒西歪，但是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潘超一样笑着，固然李伯身教他的词，没有多少冷傲，但是能够乱来到他的太公，那就足矣了。

听到有人出去，朱元晦不由自主地说道：“季通啊，季通，你来讲说，这句……”

“呵呵，没干系。这是伯言再向老朽讨一句话呢。”

黎贵臣神情有些不天然地说道：“外头太喧闹，怕打搅先生著说。”

有小声抽泣的，也有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

辅广靠近，低声问道：“教员没有说，这个传唱的水调歌头吗？”

……

杉庵归于沉寂。

声音传得太远，本来李伯言就别故意计地将十条商船连城一列，声音源源不竭地传向岳麓书院，传去劳动听民的欢声笑语，传去中秋佳节，李伯言对于朱元晦的庆祝。

本来，词并不是在文人，在歌妓口中才气唱的，这些船上的民夫口中，唱出来，又是另一个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