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5章 君子不争[第2页/共2页]

李伯言表情有些降落，走在一旁的蔡元定，倒是脸上偶有笑意。

但他会就此放弃吗？呵呵，朱元晦，等着吧！

李伯言问道：“先生早就猜到了？”

李伯言的喉咙有些沙哑，有些发酸。他并非是嘶吼出来的，几近是一种低声的抱怨，亦或者算是一种抚心自问。

一句何妨，李伯言心中稀有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对于如许的人，他还能再说甚么呢？这是一群有病的人！

“那您呢？您就甘心当耀光下的一颗暗星？”

赵汝愚笑道：“你以为官家会在乎此次岳麓之会的结局吗？他要的，不过是个过程。倒是你，不要为了急功近利，再去辟谣是非。”

“我与晦翁相知了解三十余载，岂会猜不到？”

朱熹闭目，靠在椅背上小憩着，“我乏了，明日说好的讲课业，辅广你代之吧。”

李伯言看着面前这位老态龙钟的父老，俄然想笑，那种无可何如的笑。他觉得怼了范伯崇，怼了蔡元定，怼了朱门、南轩、陆学几十个儒生，能够顺理成章的将这位风蚀残年的老朱拿下，成果是他想得简朴了。

“对了，教员莫要急着上奏官家关于此次岳麓之会的事，免得影响不好。”

“先生圣明。”

我滴个乖乖，十……十倍？

……

“至刚易折，上善若水，晚生受教了。待晚生填了坑，再来向您请教一二。”

“人读易书难，蔡季通读难书易。想来此书对于先生来讲，应当不在话下。”

“门生有亩产二十石的作物，教员想看看吗？”

李伯言回身拜别，再也不想逗留在此了。

“先生，门生知错了。”辅广躬身一礼，说实话，当时真有死的动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

我明白你个瓜皮！

李伯言俄然明白到，当初被他怼得一声不吭的蔡元定，也一样是个善藏之人。

夜风袭来，杉庵当中的参天大树，收回飒飒的响声。

“你没能压服晦翁。”蔡元定用的是必定语气。

“呵，好一个生不逢时。承平乱世，长辈用脚也能治，何必晦翁来筹划。晦翁是笃定要做汉朝的董仲舒，而非鲁国的仲尼了。”

上船以后，李伯言心中闷气难消，见到赵汝愚还是未眠，便畴昔问安，“教员还未睡呢？”

“先生的意义，我们所论证的气理万物，而非面前所见之万物，是这个意义吗？”

李伯言眯缝着眼，缓缓道：“先生精通邵康节之学，与晦翁亦师亦友，应当能体味到，晦翁是在等下一个海晏河清，下一个乱世承平。”

“为甚么！为甚么你们一个个冥顽不灵地就想身后成圣！这个国度，这个赵宋天下，还需求有人救危难于水火，还需求有人流血流汗！你们莫非就不肉痛吗？”

“二十石！”赵汝愚吓得一屁股站了起来。

“伯言啊，正则著的那本《大宋经济论》，是你特地派人送到道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