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4章 等待下一个海晏河清[第2页/共2页]

周、陆、赵三人仰躺在摇椅上，迎着江风谈天说地。

朱熹酣然一笑，“承平乱世，大家都像伯言你一样聪明奸刁，这个乱世就不承平了。”

李伯言心头一凛，这……算是认怂吗？

理学输了，这绝对是一个凶信。至于为何输，如何一个输法，能够参与此中的儒生都未说，仿佛还在等着晦翁点头定论。

“赵相公、放翁、子充公。”

李伯言心说，这也不傻啊，看得挺透辟的。看来把老朱归为冬烘一类，实在有些不得当了。

放翁毫不忌讳地说道：“就是与我们这些老一辈比，怕是都不遑多让，乃至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尚贤人还是尚仁，这句话，确切不是普通人能够说出来的。”

“喊你议逊，都不该？这表字赐了和不赐有何不同？”

下一个承平乱世，朱元晦是铁了心，想要身后成圣啊！

赵汝愚喊了半天，都无人应，只好喊道：“伯言！”

李伯言也未施礼，权当他们是路人甲普通，走过石拱桥，才模糊见到几个熟人，辅广、陈淳、黄幹以及杨简，李伯言微微一礼，也未有甚么过量的酬酢。

朱熹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绝，也没有承诺，而是说道：“理学输了，但不代表永嘉新学就胜了。我看过那本经济论，但是伯言，阿谁大坑，你筹办如何填上？”

说实在的，李伯言唯独在那回吃面的时候，见过朱熹一面，正式的会晤还没有，但是当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敬。

“我本觉得，你要用永州的那套形式，来讲服我，成果没推测，恰好是老朽自发得傲的气实际，输给了你这细胞论，还是输在了目睹为实上。理学，确切输了。”

理学回归人文，这不是一条死路，恰好是李伯言放天下理学儒生的一条活路。天理道义，只是成为一种劝人向善的人文代价观，而不是让他成为束缚思惟的教条。

走出了这一步，实在也就意味着，理学真正地离开了功利。这就是李伯言最后的目标。

前来之人，乃是南轩沈有开。

当真就是晦翁不死，理学难亡。

赵汝愚轻笑道：“伯言的眼界，在如本年青一辈当中，与之比肩者能有几人？”

“理学，可治承平乱世，然内忧内乱之乱世，难有效果。你的这一声彘翁，喊得没错。”

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神态与当初吃面时如出一辙的晦翁时，李伯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索债没讨错了。

李伯言踏上竹筏，与沈有开两人往岳麓书院而去。走入中门，南北二斋皆通火透明，统统理学儒生，都收回咽呜之声，小声抽泣着。

“议逊有礼了。”

“坑埋了，伯言你还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老朽面前，那么，老朽亲口承诺了，改革理学，不然，老朽宁肯著书立说，等候下一个承平乱世，看当时的君王，是挑选新学，还是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