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敌友难分[第1页/共3页]

“奉旨，有话问你。”

“在。”

“洋商擅自架设电报，下官忙于军务，确有失策之罪。”关卓凡先认一个错――总不能说本身一点错也没有，不然不就变成两宫太后和军机处大错特错？

“客岁十月里，轩军出京之前所颁的那一道上谕，说‘凡于军务无益之举，准该员便宜行事’。”关卓凡先恭恭敬敬地背了一句圣旨里的话，才接着说道，“我这个，不知算不算是‘便宜行事’？。”

“回皇上的话，四合洋行是丹麦人所办，铜线架设得甚为敏捷，待到下官发觉之时，已铺设至泗泾、周浦。”关卓凡安闲地说，“下官一经发觉，立即令四合洋行歇工，将统统电线、电杆、发报机，全数征用，并对洋商责以大义。该洋商亦自知理亏，统统物品并工价银子，承诺全数报效，并不要轩军粮台和县库一分一厘银子，求皇上明鉴。”

这句话彷如拨云见ri，令到世人不由都“哦”了一声，相互相视，都缓缓颌首。

“唔……敢问其二是甚么？”

“毕竟电报房就在县衙内里，总不成说轩帅不晓得？”刘郇膏摇点头，“得别的想个说法。”

第二天一早，由江苏巡抚薛焕带领，在上海的五品以上官员，会合正阳堆栈的大厅，恭请圣安。

这倒也是常事，是以关卓凡的告别，固然对于华尔和合座的来宾来讲，是一种遗憾，但并没有引发甚么不安。他上了肩舆，便直奔钦差大臣下榻的正阳堆栈，成果发明，钦差随带的戈什哈已经在堆栈四周下了jing戒。待得通报出来，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崇厚没有让他出来请圣安，而是传话出来，说是天sè已晚，见面不便，请关藩台明天一早到堆栈来听旨。

上海的官员，大家却都是心中一沉，谁也不敢说话，屏声静气地听着崇厚发问。

“这也是有的，并无话说。”

“哦？启翁的意义是……？”

“胡说！”关卓凡把脸一沉，张勇吓得收了声，不敢说话了。

“皇上……有这个话？”崇厚一副惊诧的模样。

“是。”关卓凡从薛焕背后疾趋出列，来到崇厚面前，将袍袖一撩，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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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的。”

“回崇大人的话，既然利权在我，则电报用在军事上，确是利器。”关卓凡晓得已颠末端一关，话说得愈发流利，“当时长毛已将雄师压境，总以保住上海为第一要务，他非所论。这是皇上曾经唆使过的。”

“老总，这必然是有人在背后砸了黑砖！”丁世杰脸上现出忿忿不平的神sè，“我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他们倒在背后埋头挑弊端，弄小鞋给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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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模样不大妙！这就得连夜筹议对策了。关卓凡从没经历过如许的事，定下心来想了想，派人把杨坊、刘郇膏、利宾、丁世杰、张勇五个，请到衙里来。

本来如此！大师都佩服地看着杨坊，心说姜公然还是老的辣，单是宦海中的这份见地，就无人能及。

“既然要大张旗鼓，封了电报处以后，就应当动用钦差关防，将道署县衙一干职员提去勘问，猝不及防之下，则本相不难水落石出。现在只是封了一间电报房，有甚么用？看上去雷厉流行，细细想来，倒仿佛是专门来奉告轩帅一声：把稳，我来查你电报的事情了！”

酒是喝不成了。为了不粉碎这个好ri子，他强自平静地向华尔告别，抱愧地说，临时有急务要办。

“既是已经征用，仿佛该妥当入库才是，”崇厚沉吟着说，“如何还在县衙架了电报房，接着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