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治家 (二更)[第1页/共3页]
到早晨下了值,关卓凡便会细细策画着“齐家”的事情,有想好的,就交代给图伯,一件一件地去做,偶然候还会叫上小福一块。白氏见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每天不知忙些甚么东西,忍不住猎奇,偷偷问了几次图伯,图伯老是挠挠头,陪着笑说,少爷交代过,不准跟她说,到时候她就晓得了。
白氏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个卓凡,如何就没个正行,跟丫环也没大没小地开打趣。再看看小福,固然只要十七岁,但身条已经垂垂丰腴起来,不由得心下嘀咕,这家伙该不是又盯上小福了吧?随口笑道:“三少爷的意义,是说要汲引你做个丫环的头儿!”心想这院子里就你一个丫环,可不就是个头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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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卓凡见她不打自招,悄悄好笑,心说我这个嫂子有点萌得敬爱了,脸上却正色道:“嫂子,明天那酒,不是好酒!那是卓仁花了二十两银子从药铺弄来的,叫合春酒。”
第二天不消当值,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来到院子里,瞥见图伯,相互脸上都有些讪讪的。小福瞥见他,也是红着脸,低头不说话。只要小芸浑然不觉,还是叫着三哥,自顾自地嬉笑游戏。
白氏脸一红,想起明天酒桌上那股奇特的感受――她晓得那是甚么感受,这两年独守空闺,半夜无人之时,亦经常会涌起如许的感受,只是从没有象昨日那样激烈。现在被关卓凡这一问,内心先虚了,嘴上却说道:“你胡扯甚么呀……我不晓得你在说啥……”
关卓凡把营里本来的端方改了改,按东路,中路,西路,把城南划成三片,由三支马队各管一片,每支马队的四哨当中,白日派两哨巡查,夜里派一哨,另一哨轮班歇息。在巡查的线路的几个点上,设了水牌,需由带队的军官签到。如此做来,次序井然,在和翼尉那边,博得激赏,过未几时,城里的其他几营,便也都用上了这个别例。
“二哥,”关卓凡仿佛视而不见,慢吞吞地取出一锭银子,“这是二十两,你拿去再买瓶酒喝,恰好未几很多。”
“嫂子,你明天吃了酒,但是感觉身子难受?”
“是是,我下回小点儿声。”关卓凡笑着说。
小福仿佛晓得本身说错了话,打死也不肯再说一个字了。白氏哭笑不得,内心想,这个小叔子才返来没多少光阴,家里的人,如何就被他威胁利诱,全拉畴昔了?就连本身的mm小芸,常常在她这儿挨了怒斥,都学会哭着跑到“三哥”那边去道委曲了,恰好这个三哥对她非常亲热,每次都能拿好吃的好玩的,把她哄得破涕为笑,几次下来,更加认定三哥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这个么……嘿嘿,”关卓凡不怀美意地看着白氏,笑嘻嘻地说:“若不是她,那昨早晨在我房里的,就是嫂子你了。”
不知白氏如何样了?内心如许想着,安步进了正厅,见白氏系着围裙,坐在门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正低着头在剥豆荚。阳光斜映,照在她乌黑如凝脂的颈子上,愈觉动听,关卓凡心中微微一荡,叫了声“嫂子”,白氏没昂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白氏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在活力――生关卓凡的气,生卓仁的气,生阿谁弟妇的气,也生本身的气。至于为甚么活力,她本身却说不上来。明天早晨,在西配房里产生了甚么,她晓得;但是为甚么会如许,她不晓得,乃至连问的心机都没有,只是感觉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闷,说不出的委曲。
关卓凡见她如许,笑了笑,本身先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再号召她到:“嫂子,你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