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十一章 别怕[第1页/共2页]
她又羞又气,几近把牙都给咬碎了。
他很快就倒了水返来,递过来要郭圣通就着他的手喝。
她非常必定,她渴醒都是他害的。
她缩在被中,被这聒噪的暴雨弄得有些烦躁。
它刮过满塘亭亭玉立的荷花,悄悄点亮叠绿椭圆的荷叶,裹走荷花的暗香。
嗯……她气度广漠,反面他普通计算……
她闻声身边的人笑了笑。
踢被?
天被痛痛快快地洗过一场后,湛蓝清澈极了。
好吧,喝就喝。
听话?
刘秀仿佛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一面伸手揽她入怀,一面低声道:“打雷罢了,别怕。”
刘秀就近放下玉杯和铜水壶后,蹲下来把她的丝履摆正。
炎热的夜风吹斜了雨雾,千万缕细线卷成一股轻烟。
拂到温明殿的窗棂时,蒙蒙细雨已然下大。
刘秀所部正在蒲阳和重连军鏖战,他为此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抽暇思虑如何扳倒谢躬。
他伸手拍拍她肩膀,给她顺毛,“快睡吧,明天我该起不来了。”
她翻开帐幔,趿拉着丝履头重脚轻地下了地。
晨光洒上帐幔时,她又困了。
“热。”她伸手推他。
他笑笑,搂得更紧了,“夜里会冷,你又喜好踢被。”
她食不知味地用过早膳后,她推开了轩窗看细雨迷蒙中的天井。
她迷含混糊地听了一会雨声后,终究认输了。
邯郸城不过三千守军,是抵挡不住谢躬攻城的。
氤氲开的湿气中流散开幽微的光影,潺潺雨流顺着瓦槽滴下来,打在白玉台阶上。
他看她真动了怒,忙见好就收。
雨还鄙人,只是小了很多。
郭圣通被渴醒后,睡的软绵绵的身子没有半点力量,连叫人递水都张不开嘴来。
她还要再说甚么,他就把杯子往前递到了她的唇边。
“方才让你就着我的手喝水就不美意义了?这还没喂你呢。”
轻烟覆挡住亭阁楼台,模糊有些瑶池的感受。
“我喝水了就返来。”她觉得他没听清。
“嗯?”
而前刚正气势如虹,如果冒然回防,之前统统的辛苦都付诸东流不说,还很能够被重连军和谢躬围攻。
她艰巨地把刘秀搭在她身上的手推开,心下腹诽此人如何能大夏天的跟火炉一样?
连喝了三杯水后,郭圣通终究从干枯中缓了过来。
半夜时,下起了雨。
“乖乖坐着,一会又被绊倒了。”
不要辟谣好吗?
她还要挣扎,他温热的唇就落在了她额头上。
他不为所动,“听话。”
渴,实在是渴,她现在就像一条被浪卷上来停顿的鱼,再喝不到水就要堵塞了。
他面上再淡定安闲,但心下多多极少也是焦炙的吧。
她咬着唇闭上双眼,听着他撩开帐幔上榻。
郭圣通轻叹了口气,阖上视线,伴着瓢泼大雨睡去。
她长这么大甚么时候踢过被?
她只是不风俗这么密切。
她窝在他怀里,听着淅沥沥的雨声,竟也没感觉无聊。
是刘秀。
她霍然展开眼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一向觉得君候是温润如玉的君子。”
她一下就怂了,咬着唇乖顺地窝在他怀里。
他被逗笑,低下头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早这么听话多好。”
她深吸了口气。
谢躬驻扎在邺城,刘秀又死力封闭动静,但天底下哪有不通风的墙?
留给刘秀的时候未几了。
身侧人呼吸绵长,他的手还搭在她腰上。
她没有去推,她怕再把他惊醒。
翻来覆去地,却如何都睡不着了。
淅沥沥的雨声敲开窗棂,把暗淡的天气倾出去,只留了一盏灯的殿中光芒阴暗,郭圣通摸索着刚往前走了两步就闻声身后响起一道降落暗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