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州行宫[第2页/共4页]
叶姿放下帘子,正色道:“只是看一下风景。”她说着,见这少年从始至终都态度冷酷,不由道,“你已经不再是质子,为甚么还是郁郁寡欢?”
“回到了故里莫非不值得欢畅吗?”她微微蹙眉。
萧凤羽似是深深呼吸了一下,没再说话。叶姿用眼角余光偷窥他,正在想着如何才气谈到之前耶律臻交代的题目,他却又低声道:“那你是连我也不记得了?”
叶姿愣了愣,随即道:“是啊。”她顿了顿,摸索问道,“阿谁……凤羽,你是甚么时候摔伤了腿?”
她绷起脸,寂然道:“凤羽,你分开北辽已经十多年了吧,现在的我,又如何能够与当年一模一样?”
耶律臻见状,只得道:“既然凤盈不适,那就早些歇息,凤羽你也一起辛苦,话旧的话今后有的是机遇。”
他抬起眼望着她,眼神有点奇特,像是在研讨着甚么。叶姿恐怕被他看出甚么不对劲,仓猝背倚着车壁,掩起面纱:“你如何不答复我?”
“没,没有啊!”她只好昂首看了看处于暗影中的少年,硬挤出一句,“我对你,有点陌生……”
“我……”叶姿被他紧握动手腕,昂首便正对上他的目光,不由一时心慌。却在此时,从天井别传来一阵脚步声,耶律臻侧身一望,竟是四名侍卫抬着乘舆快步而来,萧凤羽披着乌黑狐裘,正神情淡然地倚坐其上。
关于凤羽不能站立的事,靖王在随后是如许解释的:多年前天寒地冻,凤羽身材本来就弱,不慎抱病后又颠仆在冰上,摔断了腿骨,因此落下了残疾,再也没法站起。
耶律臻还待开口,凤羽已抬手道:“姐姐头疼,我就先行告别,不打搅姐姐歇息。”
靖王哈腰深揖,再度报歉:“当时两国正在鏖战,相互兵戎相见,先皇便没有及时奉告贵国。我们也让宫中太医为凤羽诊治,只是摔得太重,终究没能治好。”
再宽广的车厢内,如果劈面坐了个面无神采的人,也会让人感到空间格外拥堵。马车颠簸着重新出发,车门紧闭,窗上的帘子也拉下了,内里暗淡无光。叶姿斜着身子坐在角落,如答应以不直接面对萧凤羽,内心稍许安宁一些。但没过量久,他俄然开口:“你为何不肯看我一眼?”
“姐姐,本来你还未回屋歇息。”他微微扬起眉,眼里带着些许了然。
“大哥他……在突围中受了伤,厥后为了找我,死在了风雪中……”
靖王一笑,作揖道:“抱愧,鄙人只是劝凤羽不要率性。因为凤羽在朔方已经十年不足,故此我一时不留意,与他说了朔方话,并非成心让殿下听不明白。”
叶姿脸上炎热,强作喜色:“不是说了我健忘了统统吗?你这是甚么意义,才见面就思疑起我的身份?”
“你在看甚么?”沉寂的车厢内俄然响起了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回过甚,却见萧凤羽正望着本身,桥上明灯的光投映在他眼眸中,敞亮间透出三分酷寒,七分孤寂。
耶律臻策马来到她近旁,低声问道:“可问出甚么来?”
“……好,等回朝后见过我父皇,再细究此事!”耶律臻对凤羽这冷酷的态度也有些不悦,放下帘子后径直带人去查抄靖王带来的财物。
“没有,我只是不太风俗……”她仓猝解释,但耶律臻却上前一步,仔细心细看着她道:“为甚么你现在连脾气都变了很多?之前你并不会如此顺从,莫非我有甚么处所令你感到不满?”
耶律臻笑起来:“那倒一定,等他返来后,我能够替你扣问他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