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素手解章衣[第2页/共3页]
她侧过脸瞥了低垂的帘幔一眼,朝内里道:“端出去吧。”
福婶仓猝点头,叶姿走到屏风前,心中终是沉重,忽想到了之前福婶说的话,便转头问道:“父王呢?”
凤羽皱着眉,道:“不是药膏的原因。”
叶姿蹙眉,公然又是来搬救兵。但见福婶满脸笑容,只得点头:“我跟你去看看。”
“那是如何回事?”她望了望他左肩。他却只是低头穿戴衣衫,仿佛不想去管伤处。叶姿有些焦急,挡住他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本身吗?已经迟误了那么多天,如果还不好转,就不怕这条手臂废掉?”
银钩闲逛,帘幔倾下,一层深青一层素白,挡住了窗口的阳光,投下浅淡的影子。
“让我来。”她不容他反对,抓住他手腕,将衣袖谨慎翼翼地退了出来。这当儿,却发觉左肩上的纱布洇着血迹,并不是陈色。
这一日北胤王从早上分开后,直至日落时分都未返来。叶姿晓得他去宗祠是为了“看望”世子,阿谁身故雪山,只剩棺木返来的宗子凤举。
他的行动顿滞了下来,但也就是那么极短的时候,很快又答复到本来的淡然。
想到此,叶姿不由心生寒意。此时她已沿着院前假山后的小径走了一段,四周乔木高立,投下重重暗影。俄然间,沉寂中传来一声惊呼,叶姿浑身一震,缓慢地循声而去。
如许想着的时候,不免用心,手中铜勺略微一斜,竟不慎将汤汁洒落在凤羽颈侧衣衫。她低呼一声,他却并未在乎。
他侧过脸,冷酷地看着她。
福婶提着盒子进了房间,见帘幔放下了,不由小声问道:“公子睡了吗?”
她本想为他重新换药,可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幅模样,感觉本身的美意尽是白搭,便冷了情意,回身撩开了帘幔。此时房门轻叩,福婶的声音在内里响起。“郡主,公子的午餐已经重新做好了。”
但又清楚晓得,以他的脾气,以她的身份,即便开了口,也是徒然。
凤羽的气味有些沉重,过了半晌才道:“没有。”
她怔了怔,起家道:“叫她出去。”
凤羽盯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她手又往前送了一送,他勉强伸开了嘴,渐渐喝了下去。羹汤熬制得非常浓烈,凤羽的眉宇间却透暴露悒色,似是很不风俗这气味。
他饮着的时候,视线微微下垂,本来墨黑寒凉的瞳人在阳光下略带了褐色,眼神却还是死寂的。
福婶很快便哈腰进了房间,谨慎翼翼隧道:“老奴又要来请郡主去一趟北院……”
福婶踌躇了一下,道:“之前小丫环送去晚餐,公子却让我们别再进屋打搅。老奴刚才不放心,隔着房门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因怕公子活力,也不敢私行出来,想到他最听郡主的话,只好再来费事您了……”
“衣服放在那里?我帮你换一件。”她忙放下碗,站了起来。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小丫环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叫唤,挣得脸颊通红。
日光悄悄轻移,覆在叶姿那赤红熨金的裙边,她为凤羽拭去了唇边的血渍,没再多问关于伤痕的事。端起另有些温热的牛肉羹汤,捂了捂,侧身道:“还坐得起来吗?”
叶姿也是心慌意乱,但强自平静了神采,严厉道:“先在四周找找,这院子四周莫非就没别人看到?”
他闭上眼睛,微微摇了点头。
孰知在帘幔外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他说换好,她不觉蹙眉回身,拉了拉外层的布帘:“你……换好了吗?”
“不是,在换衣服。”她往前走了一步,又不由叮嘱道,“他左肩上又出血了,你帮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