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剑拔弩张[第2页/共3页]

“在，在内里歇息，明日要上朝觐见。”

北胤王紧蹙双眉，忽而俯身抓着凤羽的肩膀：“凤羽，凤羽！醒来奉告我是谁将你伤成如许！”

“王爷，就在这里！”马队中的一名年青人低声说罢，率先冲向那边。那屋舍前本有两名保卫，见这一行人来势汹汹，忙持着长矛一横，挡住大门：“来者何人？”

叶姿抿了抿唇，道：“痛就不要乱动。我莫非会吃了你？”

“他们求我剪下长发来替你疗伤，你就如许对我？”叶姿瞪了他一眼，一拧腰，坐在床边。凤羽讨厌地往里侧挪动了一下，却又痛得蹙起了眉。

“这个院子，本来就是公子小时候住的处所。”她指了指院中的一株大树，“您瞧，这棵树，还是他六岁的时候，我替他种下的。当时您也在一边看着，说是院子里种下槐树，公子长大后就能有出息。”

凤羽还是面无神采地望着床顶，好似又堕入了浑沌当中。北胤王强忍焦炙，再度发话：“说话，凤羽！你受了甚么苦，尽管都说出来！”

孤月悬空，青石街上一列马队踏破沉寂，飞也似的朝着皇宫方向而去。行到宫城外沿，忽又一转弯，冲向另一道歧路。那马队中人皆黑衣劲装，在酷寒之下呵气成冰，却仍不减精干。

凤羽深深呼吸了一下，忍不住展开眼，眼锋一瞥，尽是冷峭。

悄悄一声响，紫衫白袷的靖王开门恭立，一揖到底。“本来是北胤王驾到，小王有失远迎。”

“往外走了？”叶姿惊诧，心中模糊不安起来。

保卫无法，只得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北胤王高大的身影消逝在流派后。

“要去那里？”

凤羽眼神滞顿，过了好久，才嘶哑隧道：“与别人无关……是我本身摔断了腿。”

“北胤王驾到，还不跪下？！”年青人跃下骏马，抬臂抓住长矛。保卫一惊，仓猝后退，那群人已齐齐上马，北胤王阔步上前，沉声问道：“李衍是不是在这里？”

太医谨慎翼翼地退至屏风前，唯恐肇事上身，叶姿僵立在床边，望着凤羽看似安好的脸容。北胤王握紧了拳，终是甚么都没再说，愤而回身大步拜别。

叶姿被他那凌厉眼神所摄，后背已紧紧倚在床栏，她强自平静着道：“我是怕凤羽遭到惊吓，一时过分焦急，以是出言不逊，还请父王谅解。”

叶姿摇了点头，不想再说。福婶哀痛地抬手比划了一下：“凤羽公子走的时候，只要那么高，固然肥大不爱说话，却很懂事聪明。我等啊等啊，好不轻易才盼到他返来了，可如何变成了那样？”

她愣了愣，侧身道：“他们不是还等着我剪下头发替你熬药吗？”

先前一向没有反应的凤羽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但只是睁着双眼，怔怔地望着床顶。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之前还喧华不休的阁房中，很快只剩下叶姿守在床前。炭炉还在燃烧，收回哔哔剥剥的声响，桌上的明烛也还是晕出淡淡的光，映侧重堆叠叠的帘幔，沉寂而宁谧。

“有的跟从太医去拔取药材，也有的去替您清算卧房。”福婶望了望她，犹踌躇豫道，“郡主，公子是真的站不起来吗？”

她迟疑一番，又问道：“你恨他？”

“下人们去筹办药膏了。”她悄悄地替他盖上了被子，可他却像之前一样，只是闭着眼不出声。

火线呈现了一排巍峨屋舍，门前挑着明灯，亦有车马停驻。

“愚笨！”叶姿狠狠望了他一眼，踌躇了半晌，还是素手一扬，利刃开合间，一缕长发簌簌而落。凤羽听得动静，微微展开眼看了看她。叶姿握着断了的长发，忽而道：“你是不肯与北胤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