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剑拔弩张[第2页/共3页]

先前一向没有反应的凤羽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但只是睁着双眼，怔怔地望着床顶。

太医游移一阵,壮着胆量躬身道：“依微臣看，怕是很难再有转机……”

屋内突然冷寂至冰点。

“往外走了？”叶姿惊诧，心中模糊不安起来。

她一震，转转头去。

北胤王也为之一怔，这个久别十年不足的儿子，第一次在他面前出了声，睁了眼。可却连眼角余光都未曾往他这边扫视一下。

“治了，治不好。我瘫了十多年，早已无用了。”他以及其安静的语气说完后，缓缓闭上了眼，好似不肯再听到任何扣问。

太医谨慎翼翼地退至屏风前，唯恐肇事上身，叶姿僵立在床边，望着凤羽看似安好的脸容。北胤王握紧了拳，终是甚么都没再说，愤而回身大步拜别。

“那我就真的剪下头发给他们拿去了哦？”叶姿比划着剪子，“万一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有提示过你。”

叶姿有些无法，这少年即便是假寐的时候，也是清逸中不减孤寂，更透出固执倔强。

叶姿才想辩白，却忽听得有人用极压抑的声音说了声：“与别人无关。”

凤羽咳嗽了一阵，皱眉道：“古法莫非有错？”

北胤王紧蹙双眉，忽而俯身抓着凤羽的肩膀：“凤羽，凤羽！醒来奉告我是谁将你伤成如许！”

“你如何还在这里？”他似是决计保持着冷酷。

北胤王将马鞭交给年青人，低声叮咛了一句，随即推开保卫，单独向大门内而去。保卫不敢劝止，只能跟在前面，却被北胤王部下拉住：“王爷与靖王有事要谈，你们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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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的左臂因之前查抄伤势的原因放在了被子外，叶姿见了，便想将之放回被褥中。但才一抬起他的手腕，凤羽的手指便微微一动，眉间亦透暴露痛苦之色。

北胤王峻厉道：“你既然如许体贴凤羽，怎不劈面诘责靖王，就任由他胡乱编造？！你以往的胆量，都到那里去了？！”

太医退后一步，低声道：“时候太久，恐怕不但腿骨已毁,连经脉亦受了毁伤……”

侍女们对视了一眼，为首之人小声道：“方才王爷从公子屋中气冲冲出来后，动员部下们就往外走，也不知是去了那里。”

叶姿只得缓缓而去，跟着侍女走了几步，忽而问道：“父王呢？”

她愣了愣，侧身道：“他们不是还等着我剪下头发替你熬药吗？”

“你怎会摔成如许？！朔方的人莫非没有给你医治？！”北胤王气愤道。

院外小径间稀有名侍女行来，见了叶姿，便施礼道：“郡主，天气已晚，请回房歇息吧。”

“在，在内里歇息，明日要上朝觐见。”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之前还喧华不休的阁房中，很快只剩下叶姿守在床前。炭炉还在燃烧，收回哔哔剥剥的声响，桌上的明烛也还是晕出淡淡的光，映侧重堆叠叠的帘幔，沉寂而宁谧。

悄悄一声响，紫衫白袷的靖王开门恭立，一揖到底。“本来是北胤王驾到，小王有失远迎。”

叶姿被他那凌厉眼神所摄，后背已紧紧倚在床栏，她强自平静着道：“我是怕凤羽遭到惊吓，一时过分焦急，以是出言不逊，还请父王谅解。”

她迟疑一番，又问道：“你恨他？”

保卫无法，只得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北胤王高大的身影消逝在流派后。

叶姿另有些踌躇，福婶忙道：“郡主劳累了那么多天，是该归去歇息了，老奴会与其他丫头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