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觐见风波[第3页/共4页]

“风中影姿。”沈予辉悄悄地举起晶莹剔透的酒杯，蓝绿交叉的光影映照在叶姿脸上，有一种波光浮动的梦幻。

隆庆帝沉吟道：“昨日火线传来战报，北胤王已攻陷罗州，间隔都城全州独一三个城池了。”

“父皇，北胤王可曾持续进步，一举攻破朔方都城？”耶律臻不失时机地上前问道。

她还记得去招聘的那天，天下着小雪，她披垂着及腰的长发奔进店门，简朴的妆容袒护不了怠倦的面貌，眉睫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雪花。酒吧内浮动着夺目标光，正对着她的吧台上，放着一杯浅绿与深蓝层层递进的鸡尾酒，在喧哗中，温馨地仿佛单独开放的花。

隆庆帝却并没有像他那样冲动，只是道：“在朔方尚未将萧凤羽送回我们北辽之前，北胤王也不会冒然打击，以免他们将凤羽作为人质，伤及他的性命。”

“那你感觉应当如何？”

隆庆帝微微一笑：“臻儿，前日朔方使者奉泰和帝手书而来，他们除了承诺送回萧凤羽以外，还情愿从今以后每年馈送白银八万，骏马千匹，另加玛瑙珍珠皆以千数……”他说话时眉宇间颇带对劲，耶律臻却越听越心寒，没等他说罢就急道：“父皇不会是承诺了他们吧？”

耶律臻此时才强忍着不满反问：“为何还要带着凤盈？她已驰驱怠倦……”

“这是甚么？”叶姿不由轻声发问。

“你说甚么？”耶律臻忽而眼神一收。

耶律臻不由一怔，转头望着她吵嘴清楚的眸子。冬阳洒放工驳金影，落在她的华彩锦裙间，闪闪动烁，耀亮了一方六合。步摇在风中微微颤抖，如同春水波纹，漾起万千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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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逗留在她脸上，缓缓道：“之前朔方国只是调派使者来要求我朝寝兵，父皇虽承诺了他们的要求，但还需求他们派出可托的人亲身来我们北辽签下盟约才作数。是以目前你父亲还不能撤兵回朝，以防朔方人出尔反尔。别的，你健忘了最关头一点——是凤羽要求你前去接他。”

叶姿被这气象震慑了心神。作为油画专业的门生，她也曾去过西域采风，但看到的多是无尽沙丘，即便有城池，也是厥后复建而成。与面前之景比拟，那些重修的都会显得豪华夸大，完整没有了古朴厚重的味道。

跟着耶律臻觐见隆庆帝的时候，她一向低着头。隆庆帝问及萧凤举因何死在雪原，她便遵循前次耶律臻说过的又复述了一遍。耶律臻见她说话时还略显局促，便提示父亲道：“凤盈郡主被发明时昏倒在雪中，醒来后对以往的事情已经都健忘了。”

芳香苦涩，交缠于一，挥之不去，渺远绵长。

“如此看来，朔方很快就会属于我们北辽了！”耶律臻意气激扬，满怀神驰地望向隆庆帝。

“这杯酒，叫甚么名字？”她满怀猎奇地望着他。

苍鹰自白云间遨游而来，在城墙上方高傲地盘旋。黑底金字的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城门缓缓而开，有盛装官吏急趋出迎，又有军人列队飞奔而来。晴空下阳光刺目，军人们手中的长戟耀着银光。城门前很快便堆积了人潮，卫兵们不得不以身材作为禁止，将百姓都挡在外层。马队穿过城门，叶姿端坐于马车上，虽假装淡然，心底却也有几分严峻。

上京，整片陆地北部最为繁华充足之地。如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外族人，恐怕很难将这座昌隆娟秀的古城与茫茫雪原、浩浩戈壁联络在一起。但究竟就是如此，还未真正进入都城，叶姿便已觉天朗气清。临窗远眺，只见平野广宽望不见绝顶，再远处则是一抹清河悄悄流淌，似与碧青蓝天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