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第316章 花神祭（3）[第1页/共2页]

一个身着火红色绣花长袍的妖媚男人靠坐在画舫的舷窗处，长袍撩起一半，一只白净有力的长腿踩在窗框上，另一只脚则放在地上。他度量长筝，随性地弹奏着：

不远处传来清远婉转的筝声，间或有男人的吟诗声传来：

蒋振南大手一挥，一张白玉棋盘立即从画舫飞出，直直飘在半空中。他身影一动，已然盘腿悬空坐在期盼一方。

蒋振南抬手，黑眸通俗：“郡主先请。”

他俄然停了弹奏，抬眸看向劈面的画舫。

林瑞嘉长袖轻抚，轻功发挥，轻巧落在蒋振南劈面。

东临火越瞥了眼内里上空的对弈，看向幕北寒：“你猜，他们谁会赢？”

鹿无尘仍旧保持着依托在舷窗上的坐姿，闭着双眼随性弹奏。

两人落子都很快，林瑞嘉面庞沉着沉着，只是拈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蒋振南的额角沁出细汗，状况较着比林瑞嘉还要差。

蒋振南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棋落在另一处，“我记得，你的棋艺，是我发蒙的。”

“你的棋风，与我一点都不像。”蒋振南苦笑了声。

“我很想晓得，若我当初没有分开奉京，你我现在会是如何的一番气象？”

林瑞嘉悄悄望着蒋振南，他面庞刚毅，周身披发着凌冽的气质。这气质，早已不是影象中的温文尔雅了。

林瑞嘉发笑，“有何不成？”

他的手松开，黑子跌落在棋盘上，有力地滚了几圈。

林瑞嘉面不改色：“曾经，我的棋风是最像你的。”

蒋振南手中捏着一枚黑子，目光盯着棋盘，棋盘上，已经没有他能够走的路了。

他的棋快生长龙之势时，被林瑞嘉的白子生生斩断，可惜了他好费半天暗度陈仓排挤来的阵型。

他俄然笑了，如果真有如果，或许，他会挑选保护蒋家。或许，他会带她分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瑞嘉眸色一变，看向窗外，船劈面已然驶来一艘富丽的画舫。

“呵，”东临火越嗤笑，“他蒋家针对嘉儿宝贝设了无数诡计狡计，嘉儿宝贝见招拆招，还趁便送了蒋家几个女人上西天，他自是要乱了心性的。”

幕北寒端坐着，腰间的佩玉长长垂下，红色衣摆非通例整地散在他的身边：“蒋振南的心律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变故打乱，这场对弈，他必输无疑。”

她看着那些烟花盛开，纯黑的瞳眸中倒映出斑斓之色，那样纯粹，仿佛是这个人间最美的镜子。

鹿鹿撅起嘴巴，非常委曲地喊道：“哥哥，我是鹿鹿！”

蒋振南的眸色变了变，明显没推测林瑞嘉会俄然问这个题目。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道：“你方才说过，没有如果。”

上面画舫中，鹿鹿半个身子趴在舷窗外，伸着小手去够鹿无尘，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含着水泡，不幸极了的小模样：“哥哥……鹿鹿要哥哥……”

林瑞嘉并未客气，伸手从玉棋盅里拈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一角。

林瑞嘉浮在半空中，伸手抚平裙子上的褶皱。低头之间，模糊见东临火越的画舫下方有银光浮动。

她的棋风随东临火越，敢进敢退，棋路大胆放肆。蒋振南的棋风则偏于阴柔，常常在不知不觉间将敌手逼入绝境。

东临火越挑眉：“不过除了这局棋的胜负，我更猎奇你和林泰民达成了甚么和谈。”

画舫外的半空处，棋盘上已落了大半的子。

“七岁之前是你教的。以后，是越哥哥教的。”林瑞嘉淡淡道，毫不踌躇地落了另一子。

钟瑶不语。

蒋振南大手一翻，整张玉棋盘连同棋盅、棋子都化为齑粉，落进了青瑶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