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圣僧通人意 悟空镇妖心[第1页/共5页]

额，老吴你真行啊。喇嘛们竟然心中以为猴儿是“贼秃”，令人哭笑不得的。但是阿谁大喇嘛说的话，玄机就深了。较着还是在映照嘉靖的方皇后不该趁着天子昏倒，借机大停止事罢了。

这些喇嘛说得神神叨叨的，看得头疼。但是细心咀嚼内里的内容，倒是在隐指嘉靖后宫中的宫女生涯，特别是“夜来清算烧着香，虔心叩齿，念的弥陀”，必定是在暗指让宫女半夜接露水了。

悟空变做个小和尚儿，年纪只要十二三岁，敲着木鱼口里念佛。（这个细节要重视到的，为甚么老吴要这么描述十二三岁，并且老鼠精还要和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做耍子？如果大师有印象的话，还能记得女儿国那边的童男买卖市场，就更加明白了，此言并非空穴来风）厥后妖怪公然来了，呀！倒是一个仙颜才子，径上佛殿。行者口里呜哩呜喇，只情念佛。

白痴走近前叫声“妖怪”。那怪闻言大怒，两人相互说道，“这和尚惫懒！我们又不与他了解，平时又没有调得嘴惯，他如何叫我们做妖怪！”那怪恼了，轮起抬水的杠子，劈脸就打。

妖精见长老应了一声，便和唐僧联袂挨背，交头接耳，你看他做出那百般娇态，万种风情，岂知三藏一腔子烦恼！行者暗中笑道，“我师父被他这般哄诱，只怕一时动心。”

八戒挨揍了，便跑归去报信。猴儿说道，“你自幼在山中吃人，你晓得有两样木么？一样是杨木，一样是檀木。杨木脾气甚软，巧匠取来，或雕圣象，或刻如来，装金立粉，嵌玉装花，万人烧香礼拜，受了多少无量之福。那檀木脾气刚硬，油房里取了去，做柞撒，使铁箍箍了头，又使铁锤往下打，只因刚烈，以是受此痛苦。”

圣僧的品性就闪现出来了，一杯干红下肚，甚么也敢说了。看来唐僧的酒量不大，就像悟空说的，现在很乐意跟女子答嘴儿说些子话的。

众僧听着，暗点头道，“这贼秃开大口，说大话，想是有些来源。”都一个个诺诺连声。只要那喇嘛僧道，“且住！你教员父贵恙，你拿这妖精不至紧。鄙谚道，公了登筵，不醉便饱；懦夫临阵，不死即伤。你两下里角斗之时，倘贻累你师父，不当稳便。”

悟空便撺掇唐僧，本身变个小虫儿藏在酒花下，让师父设法让妖怪喝下去。唐僧开端还客气了一下，旋即就服从了猴儿的安排。

老猪归去要拆伙，悟空拦住，还得去救师父。哥几个便跟着小妖怪来到无底洞，猴儿出来刺探动静。

行者闻言，又惊又喜道，“不消说了，必然是妖魔在此伤人也。等我与你剿除他。”众僧道；“老爷，妖精不精者不灵。必然会腾云驾雾，必然会出幽入冥。前人道得好，莫信直中直，须妨仁不仁。老爷，你莫怪我们说，你若拿得他住哩，便与我荒山除这条祸端，恰是三生有幸了；若还拿他不住啊，却有好些儿不便处。直不相瞒老爷说，我这荒山，虽有百十众和尚，却都只是自小儿削发的——长寻刀削，衣单破衲缝。凌晨起来洗着脸，叉手躬身，皈依大道；夜来清算烧着香，虔心叩齿，念的弥陀。举头瞥见佛，莲九品，秇三乘，慈航共法云，愿见祗园释世尊；低头瞥见心，受五戒，度大千，生生万法中，愿悟顽空与色空。诸施主来啊，老的、小的、长的、矮的、胖的、瘦的，一个个敲木鱼，击金磬，挨挨拶拶，两卷《法华经》，一策《梁王忏》；诸施主不来啊，新的、旧的、生的、熟的、村的、俏的，一个个合着掌，瞑着目，悄悄冥冥，人定蒲团上，牢关月下门。一任他茑啼鸟语闲争斗，不上我便利慈悲**乘。是以上，也不会伏虎，也不会降龙；也不识的怪，也不识的精。你老爷若还惹起那妖魔啊，我百十个和尚只彀他斋一饱。一则出错我众生循环，二则灭抹了这禅林古迹，三则如来会上，全没半点儿光辉。这倒是好些儿不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