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话[第1页/共3页]

那么多的蛛丝马迹，终究在现在连成一片，变成她这张带笑的脸，像是在嘲笑他的轻敌，看低了妖怪手腕。

“我在给你的糯米烧腊里，加了断妖符。”

宋立言看不明白，他感觉本身仿佛向来没看破过这小我。说她是个妖怪，可她却能在灭神香里站着，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还能拿着灭灵鼎玩。可若说她不是妖怪，这断妖符倒是铁证，再无可辩。

美人蛇的瞳孔里映出他的影子，倒也没慌，反而是悄悄蓄势。她已经做好了筹算，灭灵鼎已经不在他身上，这一击楼似玉不能替他受，只要他再靠近些，她便是化了内丹也要拖他同归天国！

粉色的一团瘴气，裹着不晓得甚么东西拦在了他和美人蛇面前，甫一站定，那粉瘴就颤了颤，血流上天。

呼吸一紧，美人蛇止住行动，缓缓站直了身子。她扭头，眼里尽是仇恨和不甘，只踌躇了一瞬，就扯开人皮化出了本相。

心口一痛，楼似玉嘴唇上的赤色一时褪了个洁净。她望着他，张嘴想说甚么，唇瓣一碰，到底是硬生生和着血咽了归去。

断妖符，断妖符啊，那是暗藏在妖怪体内限定法力的符咒，只要宿主不消妖力便相安无事，一旦强行破咒，便是个五脏俱损七窍流血的了局。

“为甚么会是你？”行至她面前站定，宋立言低下头来，眸子里泛着怒意和冷酷，另有被强压着的一丝猜疑，“你不是让我信赖你吗，掌柜的？”

晓得他不吃葱花，晓得他会吃鸡肉，晓得他是上清司之人，也晓得他此行动何。以是，石敢当不是偶合，灭灵鼎也不是偶合。她与那蛇妖有勾搭，对鼠妖也暗中互助。

宋清玄活着之时最善于的就是制符，甚么希奇古怪的符咒都能从他手里生出来。她曾抱怨畴昔邻县路太远，那人就一声不吭地制出了千里符，冷酷地扔给她。大抵是他当时的眼神太风趣，这张符她一向没舍得用，甘愿坐一天的马车都要把它抱在怀里。

宋立言冷眼瞧着她，道：“楼掌柜想说的只要这句话吗？”

宋立言眼神一沉，抬袖便飞出缠妖绳，粉瘴还是来拦，可只缠妖绳这点灵力，竟也将她震退好几步，脚下血流更甚。

近些，再近些。

楼似玉垂眸：“实话向来就一句，可这么多年了，大人向来没把它当作过实话。”

与此同时，林梨花排闼扑摔出去，从人形刹时摔成了狐狸，连滚带爬地跳去她床上，急道：“主子，城郊打起来了！”

“甚么？”楼似玉一把提起她的尾巴，“谁跟谁打起来了？”

“不是说王上的内丹在此中吗？”青眚顿脚，“怎料竟是圈套。”

如何回事？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一催动妖气，五脏六腑竟像是被刀绞成了一团。

这么多年？宋立言眯眼：“你公然是一早就熟谙我。”

“又是你。”宋立言看着她，“恰好上回没能做个告终。”

“这一回，大人会信？”

难为美人蛇还能立在宋立言面前，虽是嘴角溢血，但半步没退。她头顶祭着蛇妖一族的宝贝“无牙”，凛冽紫光与劈面灭灵鼎的白光正冲，两边倾泻的修为尚算持平，可宋立言还不足力提着獬豸剑朝她脱手，她对付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粉瘴挣扎起来，暗自运气想摆脱缠妖绳，但莫名其妙的是，她用不了法力，强行用结果甚微不说，血流得还更多。

没想到倒是在本日派上了用处。

说好再也不消的东西，现在倒是用在了她身上，楼似玉想笑，但笑不出来――即便晓得此人是甚么也不记得了，她还是感觉难过，难过得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