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一路人[第2页/共3页]

“那夏天的湖水呢？春季的落叶、夏季的白雪，这些大人都应当见过吧？”

“大人？”刚躺上软榻，一张俊脸就俄然朝她靠近，楼似玉吓得一颤抖，小手抵着他胸口结结巴巴地问，“您做甚么？”

宋立言眯眼：“此乃朝廷奥妙，妄言者都进了死牢，掌柜的也想填个牢房？”

“大人见过春季开的花吗？”叹一口气，她轻声问。

“大夫？”她茫然，“这不是妖毒吗？浅显的大夫能治？”

“只消一炷香，这毒就能入你骨髓，送你见阎王。眼下没有第二种体例，你是要明净还是要保命？”宋立言别开眼，“本官不过是在救人，你想那么多做甚么？”

楼似玉挑眉，将身子退后些笑道：“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奴家也没别的贪念，就是本日这伤也算护驾有功，能不能请个衙门补助？”

“晕啊，现在面前还发花呢。”她苦兮兮地揉了揉额角，“可奴家看大人愁闷得很，想替您排忧解难么不是。”

“我……我会死吗？”怀里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葱白的指尖毫无前兆地就缠上他伸出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几近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这毒如何解啊？”

浮玉县很大，就算是楼似玉，也没把每个角落走遍。起码面前这个院落她就没来过，白墙青瓦，褐色木门，看起来像个清幽的茶庄，只不过氛围里飘的不是茶香，而是一股奇特药味儿。

他说着，还想伸手催符，好将剩下的鼠妖一网打尽。

毒被吸出去些，头也没那么晕了，楼似玉终究有力量贫嘴：“先前还哄人说妖怪和上清司一同泯没了，现在不但带着奴家看了妖，还要让奴家去看上清司的大夫，难为大人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那不就得了。”抓住她抵当的手按在软枕上，宋立言低头，略显冰冷的嘴唇碰上她发热的脖颈，抿在伤口上悄悄一吸。

能欢畅么？本来有机遇将那一拨鼠妖全灭，谁曾想失手了不说，还让个浅显人受了伤，他那里遭受过如许的挫败，如何都不免愤怒。但这些话他没法跟外人说，只能沉默。

楼似玉瞧了瞧，小声问他：“大人不欢畅？”

但是往前跨一步，他俄然一凛。

打住！哪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楼似玉微微晃神，感受本身又见到了多年之前的那小我，脸上清楚是人畜有害的笑意，却和她刚强地保持着三步的间隔，她近他便退，死也不肯让步。

宋立言感觉此人很无聊，可想了半晌，他还是点了头。

“不必。”他淡然道，“你我本就不是一起人，我所听所闻，都是你见所未见的。”

有那么一瞬，宋立言乃至感觉如许的梦他是做过的。

“……”

“不不不。”楼似玉摆手，弯着眼睛朝他一笑，“奴家谈笑罢了，这些东西定是不会别传的。只是大人，奴家去哪儿找能解妖毒的大夫啊？”

面前此人有股子独特的灵动劲儿，此时摆布闲逛着肩，他就总感觉身后该有一只尾巴，摇得娇媚生情……

楼似玉身子还虚，上了马车就被晃得东倒西歪的，宋立言没说话，只伸手扶了她一把，一双眼里乌沉沉的，神采也暗淡。

“啊！”鲜血四溅，青眚惨叫一声化出本相，倒在地上挣扎两下，拖着长长的血印便往结界外逃窜。

本来是怪她想多了的，可经她那么一说，他倒是也有些局促，目光飘忽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抿上她的伤口。罗裙在软榻上散成都雅的半圆，温热的触感以及身下此人混乱的呼吸声，和着外头西沉的余晖，像一场风景旖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