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风雪夜归人（下）[第2页/共5页]

睡罢，明天还得赶路，是该睡了。林承鹤闭了闭眼，试图强即将本身沉入眠眠当中，但是，却愁闷地现越是想睡，反倒更了无睡意了。林承鹤气恼地在新军床上翻了个身，干脆披衣坐了起来，摸索着从身边的衣物中取出火石，将安排在床头边马扎上的一盏油灯点亮，搓了搓额头，看着腾跃不定的那点灯火，自嘲地耸了耸肩头，刚想着翻身而起，就听到大帐门口的守夜亲卫出了一声降落的喝问：“甚么人？口令！”

“子锋来了，坐下罢。”李贞转过了身来，虚虚一抬手，指着帐篷一角早已安插好的一张几子、两张马扎，语气平和地说了一句。

“哈哈哈……”听着林承鹤的答复，李贞不但没有活力，反倒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林承鹤很有些子不美意义起来。

高恒乃是林承鹤的熟行下，固然此时已是越王李贞的亲传弟子，可对于林承鹤这个老下属却一贯尊敬得很，一见到林承鹤出迎，忙不迭地行了个军礼，恭敬地应对道：“部属高恒拜见林统领，越王殿下有请。”

“嗯。”李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些甚么，端起酒碗，对林承鹤表示了一下，抬头痛饮一气，末端将空了的酒碗往几子上一掷，笑着问道：“子锋，这些日子可曾怨了本王？”

贞观十七年十月初七，天总算是放晴了些，虽说云层还是很厚，可好歹不时还能见到些阳光，算是给饱受暴风雪之苦的公众带来了丝暖意，站在高昌城头执勤的唐军官兵们也免除了被大雪冻得鼻青脸肿的厄运，虽说因着前些日子参与救灾而累得够呛，可精力倒是好了很多，便是在城头上来回巡查的脚步也格外埠轻巧了起来，城门口收支的人群也因太阳的露面而多出了很多，全部高昌城垂垂又规复了昔日的活力。

“呵呵，子锋是个实诚人，是不敢，而不是没有罢。”李贞呵呵一笑，也不待林承鹤开口解释，挥了动手，接着道：“几番用兵本王都未曾放你出马，尔心中纵无不满，迷惑怕是免不了的罢，本王可曾说错？”

“末将不敢。”林承鹤没想到李贞的话题俄然转到了此处，心中顿时一震，忙放动手中的酒碗，躬身答了一句，语气虽沉稳，可却模糊地透着一丝惶急之意。

“好，子锋之言本王记着了。”李贞听明白了林承鹤话中的潜台词――是为他李贞而不是为了大唐，这就代表着林承鹤的尽忠宣言，不过李贞夙来城府深，并没有将心中的冲动之意透暴露来，只是面色沉寂地将林承鹤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彻夜之议不敷为外人道哉，天气不早了，明日还得赶路，尔这就归去早些安息罢。”

李贞见林承鹤不开口，却也不在乎，将酒碗对着林承鹤表示了一下，凑到嘴边，轻饮了一小口，一副随便的口气道：“子锋，你跟着本王快两年了罢？”

“小恒，快出去，这么晚来但是有事？”林承鹤对勤奋有加而又天赋极高的高恒夙来非常赏识，也明白越王要大力种植此子，加上高恒本来又曾在步军中任过职，故此，林承鹤对高恒一贯很客气，一见到高恒浑身是雪地进了帐，立马笑着打了个号召。

夜有些深了，雪下得愈大了起来，狂吼的北风挟裹着鹅毛般的大雪横扫着统统，击打在丰富的帐篷上，爆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啪声，吵得很，令民气烦意乱，但这却不是林承鹤没法入眠的实在启事，固然此时的他因为冒着大风雪狂赶了数日的路程之原因，早已是身心俱疲，可即便如此，躺在和缓的被窝里的他却始终也没法沉入梦境当中，内心里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思路在翻滚个不断。是烦恼？是难过？是伤感？又或是不平？说不清，或许都有点，但却不是全数，真要提及来，思路中的孤单与迷惑之意或许更多上一些。迷惑？没错，是迷惑！这数月以来，林承鹤一向很迷惑，乃至迷惑到了有些子苍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