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茶具[第3页/共4页]

这可真是秀才碰到兵了，掌柜是买卖人，笑道，“既然大少爷不喜好素雅的，我这里也有喜庆的。”命伴计寻出一套红瓷茶具来。

“俗。”

秦凤仪正与掌柜说话，外头又出去主仆二人，进门便问，“李掌柜，我要的东西到了吗？”

秦凤仪脸都吓白了，赶紧道，“不，不，不，我不吃茶，告别告别！”说着赶紧溜之大吉。

秦凤仪就不大情愿去给方家送礼，道，“有甚么好送的啊，去岁方家南院的老三，还讽刺我听不懂妓女的琵琶，说甚么对牛操琴。呸！甚么东西！世上弹好琵琶的多了，就非得妓女弹的是好的？我看琼羽楼里卖艺的老头儿，那琵琶弹得就很不错！”

这俩人一走，秦凤仪第二天倒是鬼鬼祟祟的来了，跟掌柜探听他们买的甚么。掌柜道，“是定了一套紫沙壶，说是送给长辈的。”

不想，那李掌柜又取出一套茶具。

秦凤仪见方灏面露得色，便转了话音，道，“不过，模样虽好。只是，阿灏，你堂堂方家少爷，如何买个破的？这给人送礼，弄套破瓷，这也不吉利不是。”

“成！”

秦凤仪因嘴巴不严，把听妓女弹琵琶的事说了出来，招致他爹不满，秦凤仪就想着，快些把他爹交代的事办好，也叫老头子欢畅欢畅，就直接骑马往古玩铺子去了。

秦凤仪瞧见合眼缘的，问了代价，就直接让小厮付账了，极是利落。掌柜的命伴计把这茶具包起来，又请秦凤仪楼上吃茶。

“胡说，谁喜好这类色？丢脸死了。拿几套都雅的出来！”秦凤仪道，“这东西，不管哪个朝代的，我是送礼，你得弄个喜庆的给我。这叫甚么东西，素的要命！你看，此人家办丧事，谁不是大红大紫的穿啊，谁会弄身素服穿？亏你还做买卖，这点事理都不明白？”然后，秦凤仪还一幅鄙夷的小眼神，很思疑这铺子掌柜的咀嚼。

把掌柜给倒霉的，掌柜赶紧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又与秦大少解释，“这是前朝最驰名的南越官窑的佳构，我的大少爷，你瞧这色彩，多么的素雅，文人就喜好这个色。”

秦凤仪这么一夸，方灏当即神采大好。

秦凤仪这话，把方灏气得，脸都青了，当下就挽袖子与秦凤仪干了一仗。然后，俩人打了个鼻青脸肿，方灏气得茶具也没买，气咻咻的回家去了。秦凤仪在街角看他走远，略整仪容，再折回古玩铺子，对黑着脸的掌柜道，“刚那茶具，多少银子，给我包起来。”

“你有没有点眼力，就这东西，这么高雅，你叫人把它送到万花楼。亏你也自夸雅人，这事儿你要办了，我就奉告你们赵老爷去。”这古玩铺子是扬州大才子赵老爷的买卖，这掌柜是替赵老爷打理买卖的。至于赵老爷与秦凤仪，赵老爷还亲身作画送给过秦凤仪。掌柜听秦凤仪如许说，只得一叹，想着如许的雅物，纵进了百花楼不当，但进了秦家如许的发作之家，也是明珠暗投啦！

掌柜也有些摸不着脑筋，只得道，“今儿秦公子不晓得是甚么原因，传闻平常可不是如许。”他跟凤凰也不大熟。

秦凤仪心下一喜，暗道本身聪明，这可不就探听出方老头儿的爱好了。李家能送壶，他也能送，不就是个壶么。秦凤仪大摇大摆的问掌柜，“那啥，有没有煮茶的器物，要气度些的。紫砂啥的就不消了。”紫砂值甚么钱啊！他送就送比紫砂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