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遏舟之浪[第1页/共3页]
因而从速一目十行地读了下去,秦拂雪将来龙去脉以及如何遭受张思慎的事讲得大小靡遗。还没如何看完,琴袖就鼓掌叫叹:“有体例了!”
花霰刚想答话,没想到魏芳捧着一封信就畴前面来了,忙打一躬道:“良媛,王爷让您看看。”
理王舆驾并不豪侈,不过亲王本来面子,保护极多,旗号炫然,凡到一地,自会有本地父母官来接迎。但是刚走到保宁府,保宁知府也不来驱逐,只派一个同知送了一程,也就一起随他们去了。
凡是做过内阁长史之人,一旦出了内阁,也需求入首要部院做大臣,如何会去做个一个每天抄誊写写,咬文嚼字的中书舍人?
“说是内阁原任长史①张思慎老爷的信。”
琴袖嘿然不语,又要了一个信封来,用笔在上面写道:“与嘉王殿下书,弟理王呈。”
当即信发,三日即送至京。
琴袖摆布看了一圈,屏退了人,把理王拉上车中悄悄地说:“郭在象是太子党在朝中的共主,我们先要把他斗垮,纯妃就失了一个膀臂,只要破开了这个口儿,说不定我们也有回京之日。我们必然能再进一步,王爷不要暗自低沉。”
魏芳道:“这个奴婢不知,王爷但看一看就晓得了。”
三人将战略演练了一遍,又叫来容春,将战略阐发与她听。容春与郭在象有仇,天然很快承诺下来,且帮着他们将利弊好歹说给了岳行成。
琴袖道:“王爷南下不到江西,纯妃岂能放心?我怕暗中有人监督,以是用心改作送给嘉王,实则叫小厮偷偷送给张思慎。”
理王忙握着琴袖的手道:“孤不低沉,有你在,孤不低沉。”
理王额手道:“本来是他,但是孤与张老爷素无来往,他为何送我信呢?”
理王自离了都城,走几日停几日,一起走得很慢,南边江西吉安府的催告是一封接着一封,本定四月半之前要到江西的,但是走了七八日,别说山东,连出北直隶的影儿都望不见呢。
何况大家都晓得张思慎脾气倔、火气大,还获咎过郭首辅,都躲他躲得远远的,哪个敢跟他说三道四?论资排辈,他又在二十其中书舍人里排名倒数,每日只让他做些钞缮归类的事,更不能一展才调。
杭梦苏叹道:“我等无能,竟要借你之手。”
琴袖取信一看,上头鲜明写着内阁长史张思慎的名号。但是翻开信一看,里头一行清秀的小楷,竟不似是男人手笔,笔迹眼熟,认了半晌竟是秦拂雪写的。
理王惊道:“这又是何意?”
理王点头叫人取来了信,便在顿时拆封看了,车队因停了半合,琴袖不免感觉奇特,因而启帘朝前头问:“如何了?”
一起垂垂南向,气候偏暖,马踏雪尘几下,雪就化在蹄下,湿了马蹄。理王摸着马儿的鬃毛,一手捏住缰绳慨气说:“我就像马一样了。马只顾赶路,我只顾去吃苦,一辈子没有本身的奇迹,纵是藩王又有何益呢!”
本来是给他预备好南下用的舟船的,可他又不肯尽舟船之便,只愿带着妻妾乘车前行。
此时都城已经变了天,天章阁大学士郭在象迁转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排位第一,拜为辅弼,正在东风对劲之时,满朝文武恭贺不断,郭府可谓门庭若市。六部尚书除了兵部尚书罗迪、户部尚书郑敦教不去拜见以外,其他的四个尚书都赶着先去庆祝了。
理王乃问:“如何信封上写这个?”
花霰随走摆布,便说:“良媛,说是北边有人送了封信。”
当时晨照初熹,驿道两边新柳摇摆多姿,不免令人起了久留之意。民风冰寒,只是不及大漠的肃杀,偶尔行至树间,亦能听取些微的鸟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