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一枕黄粱[第1页/共3页]
桃枝摇摆的影子落在谭氏的脸上,东风温和,固然听着夫君的酸话,可她俄然感觉表情开阔起来,笑道:“秋色光鲜,缮儿两口儿和纹儿两口儿都去京郊踏青了,老爷感觉闲没事,也出去逛逛,整日介闷在家里天然没病也闷出病了。”
两兄弟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你一拳我一腿,萧裴之一把抓住萧表之的袖子,狠狠一撕,把一边袖子给扯了下来,暴露萧表之白白的手臂。
说罢竟抽泣起来,把谭氏吓了一跳,忙拍着他的背道:“老爷今后有福之人,不必过分悲伤。”
谭氏看他犟得很,说不通他,只好冷静退了去看看厨房备的午膳了。他夫君本也不是如许一个汲汲营营之辈,但是多年痛恨,有志难伸,窝在家里没事做人天然憋屈。偶尔拂了他的意,就要动肝火。
她夫君的嘴这几年更加的扁了,因每日都板着脸,扁着嘴的原因。
“醒了醒了,总算醒了。”谭氏一鼓掌欢乐道。
那寺人笑:“萧老爷家至公子安在?”
谭氏摇了点头:“那缮儿看在眼里,总不至于有假。”
萧表之听后对这些宦官嫌恶不已,可也不得已,连滚带爬地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装出一副笑:“公公见笑了,方才走得太急了些。”
萧表之一听,瞬时明白了意义,搁起筷子叹了口气道:“夫人虽笑话我,我也实在是无法。本来另有个女儿解解闷,现下她嫁人了,我这下半辈子如何过呢。”
萧表之才觉醒过来问道:“琴袖迩来好么?这些日子很少给家里写信,也不晓得在做甚么。”
公公笑道:“该说臣接旨。”
“昨儿个刚来了一封信,这个月没少写啊,是老爷你没留意看。”谭氏笑着站在他中间,看着那一张白白的宣纸上画了两条又长又粗的道道,像是凤眼普通,看来是想画兰花,但是搁笔了。
萧表之感喟道:“难怪说我没福,不懂的人说嫁了个王爷是好的,哪晓得竟然是这么个王爷。唉,我薄命的儿啊。”
锅炉还咕噜噜冒着热气,谭氏搬了把小凳子,盯着灶里的火腾转不定,心中又稍稍有些愁闷。这时候,赖家的跑出去叫道:“哦哟我的太太,您如何跑到这肮脏处所儿来了?细心烟熏。”
萧缮忍不住笑,萧纹也跟着笑起来:“娘刚才不打父亲一巴掌,父亲怕是黄粱酒喝多了还醒不过来呢。”
萧表之打不过哥哥,哇哇坐在地上哭。这时候父亲萧堩走过来,瞥见两小我把棋盘撕成了两半,萧表之的衣服也被扯烂了,微微一笑道:“你们说,如何回事儿?”
萧裴之俄然收住哭,叫道:“我要做宰相!跟爹一样。”
“这个月才两封信罢了。”
谭氏远远瞥见他,走近了问:“老爷这是要做甚么?”
正在安慰之时,俄然管家赖升平跑过来大呼道:“老爷,门外来了个公公带着一大帮子人说要来见您呢!”
“老爷,你没听缮儿说,理王爷待我家玉儿可好了,心肝宝贝一样供着,在王府没吃半点儿亏。女儿信中也常常都是幸喜之意,老爷唉声感喟做甚么呢?”
谭氏笑道:“我又不是不会做饭的人,那里怕这个,柴已少了,你去柴房里取些来吧。”赖家的道了是,出门去了。谭氏便翻开锅盖子看看这一锅子老鸭汤。
女儿的信,谭氏每一封都看得极其细心,她知事理王身上各种可喜的窜改,但是她夫君眼界稍稍偏狭些,听人说理王不失势,他也看他不起了。
萧表之白了谭氏一眼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地短,嫁出去的人了,每天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哪有吐苦水的事理。你别嫌我白破了话,玉儿就算受他欺负,能诚恳奉告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