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度出尘[第4页/共5页]

今上又笑道：“陈琼，取文币、玉璋来。”

承袖、盈袖方大惊，只能也跟着前去道贺。

萧侯爷冰冷着脸，两只眼睛都不觉眨巴起来，唤来下人问道：“琴袖呢？”

“谢我做甚么？”彤飞笑问。

萧侯爷扭起脸，拧出一个笑来：“皇上圣明，刚才我们一家听得喜信，欢乐疯了。可臣俄然想起一事，事关严峻，亦不得不说。”

彤飞听火线一拍头，仿佛想起甚么似的说：“是了，前几日我去纯妃娘娘宫中，见她房中放了一副水貂皮的椅搭，奴婢只觉奇特，这貂皮光彩光润，非常丰富，现下已是开春，那里去找这么好的？往昔也未见此物，问了扫洒的小连才晓得是丹阴侯送的。”

薛四家的笑道：“此人哪，万不成轻看了本身，现在女人还年青，焉知没有后福的时候。”

言罢递给皇后，皇后读后更喜，笑道：“千枝落索，万树小巧，正不是瑞雪所就么？说得极好极确！皇上，妾看她诗中无一字提到雪，却句句都在写雪，虽饱读书诗之辈，也一定能够对比。妾觉得，此女才学冠乎三女之上。”

寺人门渊施礼道：“皇上，那张镇是我们内廷大班，本年已经六十余了。奴婢们⑤只是在想，此女如此妙龄，竟卖给这等老货，实在可惜。”

圣上本已肝火冲天的音色俄然平平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方说：“然，念尔祖宗功劳，罪其可免，令罚俸半年，量为自谨。”

琴袖摸过一片连翘，慨气说：“你们家又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

书罢自呈其诗进于御前。圣上取过纸，瞥见上头几行右军书④，笔势安闲，若流风回雪，深深一叹：“女子也有如此风力，极是可贵。”

“萧裴之你好大的胆量！”

圣上一听，飞了个斜眼：“你们在说甚么？”

皇后点头浅笑，对琴袖赞成有加，圣上畅怀大笑，萧侯爷高低一门俱恭拜圣上，齐声谢恩，此时现在，乐官高奏《碧玉箫》。跟着一道宏亮的笙笛之音，彤飞从御座上缓缓下来。

皇后一听笑了笑，俄然瞥见琴袖手中有一块极美的帕子，便道：“既是如此，倒反不必浪费了。我②见你手上这块帕子图案非常精美，并不在上用之下，你是那里获得的这块帕子的？”

彤飞也拥戴：“纯妃如许势盛，若得了丹阴侯这个亲家，岂不是要在宫里翻天了。”

琴袖还没明白过来，陈琼忙来道贺道：“女人，还听不懂皇上的意义么？皇上说了，别嫁给如许的人，还是嫁给王爷好。”

皇后又嘲笑而语：“她？你没瞥见圣上指婚时丹阴侯那股子怨气么？这女人出身庶流，她父亲恐怕久在她伯父之下，此女满眼当中皆是桀骜之色，毫不会与她伯父同心。”

萧侯爷一家个个心有不甘，可无法主上已经下赐聘礼没法挽回，只能咬牙切齿地谢恩并恭贺琴袖。

“丹阴侯萧裴之听朕口谕，尔既欺惑上情，罔顾泉恩，有乖人臣之道，失教矜持，其罪不小。”

圣上看了一眼陈琼。陈寺人会心问道：“何事严峻，据实奏来！”

当是时，琴袖已经用完了午餐，跟薛四家的说了一会儿闲话，预备出门了。只是她也可惜不能面圣，逛逛停停，还看看沿路所植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