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泪沾罗衣[第1页/共4页]

被唤鲁尚宫者环顾四周，见一应仆婢、下人，目光不敢及于御座之上。俄然乐声大起，金石相振，世人听得如痴如醉，鲁尚宫便悄悄今后退了一步，问道：“甚么事？”

萧侯爷忙喜得合不拢嘴道：“陛下过赞了，承蒙陛下不弃，息女三人现在得见天颜。得见天颜已是万幸，又得圣上如此嘉奖，实在是万幸当中的万幸。”

罢了，本身也快嫁人了，白想这些做甚么。琴袖兴趣已然消无，趿拉着步子预备踱归去了。

萧侯爷一听，汗已浸背，仓猝赔罪。圣上笑道：“卿过意耳，不过就诗论诗罢了。”皇后也道：“丹阴侯不必镇静，作诗毕竟不是女儿家本分，她们十五六的年纪，已经作得很好了。”

紫色纸上又是几行清秀的小楷，圣上捋须读道：

琴袖静悄悄走过了穿堂，竟因都去支应銮驾之故，西院当中人都看不见。只要个老门房躲在门前面呼呼睡得不省人事。琴袖蹑手蹑脚跑到夹道上，一道道龙凤彩帐在日照以下光辉不凡。充耳之间，笙箫齐鸣、琴瑟相合，韶乐婉转，气象更是浩大。

琴袖叹了一句：“虽不能见一见圣上，看这御前之人，我也心对劲足了。妈妈代我告以姓名，感激不尽。”

琴袖急道：“我也想看看。”

雪乃冰清玉洁之物，咏雪咏得好不好，也可发觉人之表情。圣上此题不成不说是妙想。

他偷偷把纸片分做三分，然后装模作样离席去看三个mm作诗。

水面纵横铺玉镜，枝头萧索降银灰。

才袖独得两个，天然对劲，朝承袖一挑眉。承袖见姐姐被皇上看中，咬牙斜视，暗恨不已。

往南看去，远远都是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森列于街上，往北看去，又是守备来回查探。她怕被人瞥见，吃紧过了门，俄然瞥见内里仪列更俨，南厅之前都是宫人。

彤飞一听浅笑道：“方才欲至西院换衣②，恰逢女人提及，不知女人如何晓得宫中燕乐？”

琴袖听了，感慨薛四家的待人实诚，也早知伯母甚么样的人，不必与她计算短长，因而笑着跟薛四家的用饭去了。

老妈子忙冷下一脸：“女人，圣驾在此，闲杂人等怎敢随便突入？我们也只能在内行走，何况是你。”

大雪如席空浩大，临窗拂面冷风吹。

此女亦回礼：“有礼了。我乃皇后御前奉事之人，入宫今后，赐名彤飞。不知女人姓名。”薛四家识得眼色，低头问好，并说道：“这位女人乃是我们老爷弟弟家的蜜斯，蜜斯讳琴袖，尚待字闺中，没有出嫁。”

圣上笑道：“我也难以辩白你三个女儿哪个最好，皇后可有主张？”

今上听后非常欢畅，命人取纸笔。就见一个寺人低头捧着一个置有笔墨的小案上来，萧侯爷即席亦命人撤去三个女儿的酒馔，换上文房之设。

今上还未答，承袖与盈袖也来祝酒。今上便喝了一杯，请安罢了，借着这杯酒，今上便垂问道：“我看，你三个女儿都很好，我和皇后都很喜好。特别女红，做得甚好。”

彤飞说如此如此，鲁尚宫听后点头：“晓得了。”话音刚落，乐声骤止，本来圣上垂问，要考一考萧侯爷三个女儿。

此言一出，萧侯爷转而惶恐莫名，赶紧启言：“臣疏于管束，小女才短，不堪圣上细鉴。”

薛四家的转而笑道：“女人，我听人说，今儿您带蜜斯们绣的那副万寿长春但是得了脸了。皇后娘娘那是亲发玉音，说绣工极好。皇上看了也是奖饰不已呢。”

彤飞一听，绽放笑靥道：“女人倒好记性。”

内里一个老妈子冷不防瞥见她了，忙跑出来挥手：“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