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归去[第1页/共3页]
小厮主子们在李玉靖内书房院内正堂摆了宴席,李玉靖居上首坐了,狄老爷非按着姜彦明坐在李玉靖下首左边,姜彦明哪肯坐,力辞不就,到底推着李云志坐了左手第一名,本身挨着李云志坐下,劈面,李云深却没争过狄老爷,紧挨着李玉靖在右手第一坐了,狄老爷陪了末座。
李丹若双手交叉紧抱在胸前,仿佛酷寒般靠在暖阁窗框上,怔怔的看着远处嬉笑玩耍的大皇子和墨哥儿,李凌波死了,从听随嬷嬷说她在为她父亲李玉绍谋中书侍郎的位子,说她一心要到勤政殿服侍起,她就晓得她已经踏入了死路。
皇上气的面白气短,嘴唇青白的几无赤色,坐在扶手椅上几近转动不得,刘贤妃沉着的站在皇上身边,垂下头低声和官家筹议了几句,直起家子,目光渐渐扫过浑身生硬的坐在扶手椅上的范皇后和侍立厥后、浑身瑟瑟颤栗的李美人,这才看向跪了一地的使女内侍,声音平和的问道:“魏朱紫如何跌进湖里的?说!”
过了好半晌,李丹若回身叫过朱衣低声叮咛道:“你归去一趟,给我取几件衣服过来。”李丹若顿了顿,看着静待叮咛的朱衣道:“跟五爷说,宁氏太婆走前叮咛过,让三伯父给她丁忧守制,太婆的叮咛他不能不守,让他归去好好守着太婆去。”
郭树昂首看了眼刘贤妃,垂下头没接话。
“嗯。”皇上肝火上攻,连带下落空孩子的痛心,又被李凌波这么一叫一摇,早已经头子森森,眼睛晕花不能视物,听了刘贤妃的话,一边承诺着,一边手摸索到椅子扶手撑住站起来,刘贤妃架着皇上一只胳膊,忙表示内侍抬了凉轿进到殿内,两个近身内侍谨慎翼翼的连扶带架着皇上上了凉轿,刘贤妃跟着送出去,又细细叮咛了几句,叫过几个太医紧跟畴昔诊脉,看着皇上的肩舆走远了,刘贤妃才渐渐回身返来,站在宫殿门口,冷酷的看着被堵了嘴的李凌波,和惊骇不安的范皇后,直看了好半晌,才慢声细气的叮咛道:“把她押下去吧。”
范皇后猛抬手死死攥住椅子扶手,惊骇万状的看着皇上,刹时面如死灰。李凌波缓过口气,怜悯的看了眼范皇后,下认识的往中间挪了挪。
两个内侍走到李凌波面前,放下托盘,看着李凌波道:“上头叮咛了,请李朱紫自裁。”李凌波冒死摇着头,直摇的头发狼藉如鬼,两个内侍默契的连对视一眼都不消,一个上前困住李凌波双臂,一个拿起托盘上的白绫,谙练之极的绕上李凌波纤细斑斓的脖子,只一下,李凌波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头就以一个奇特的角度软垂到胸前。两个内侍一人架头一人架脚,悄无声气的将李凌波抬了出去。
朱衣也未几问,只将李丹若的话反复了一遍,见李丹若点了下头,就曲膝辞职出去,要了车回城传话去了。
酒过三巡,李玉靖脸上泛着红红的酒晕,端起杯子冲姜彦明举了举,先喝了半杯,放下杯子,伤感的叹了口气道:“前儿接到你三伯父的信,唉!”李玉靖重重长长的叹了口气:“泪透纸背啊!唉!大半辈子的辛苦付之东流。”
“胡说!就是你推的,就是你!”范皇后被李凌波凄厉的辩白声刺的直窜起来,指着李凌波颤抖着锋利大呼:“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来人,勒死她!快勒死她!”
皇上被直扑过来的李凌波摇的面色惨白无赤色,刘贤妃急扑畴昔扶住皇上叫道:“快拉开她!快!”话音刚落,两个内侍已经上前拖开李凌波,刘贤妃半跪在皇上面前温声道:“官家息怒,您先归去歇一歇,这里就让妾来措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