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缘[第1页/共4页]
柳元章道:“对于这上联,我是同意的,我们这些身处俗世的人,确切是烦恼缠身。即使气度豁达,再想得开,也免不了为一些事而感到烦恼,可下联说的,我就有迷惑了。”
圆觉手里捻着佛珠,见柳元章正扭着头看中间的春联,道:“居士一向看这幅春联,可有甚么心得?”
圆觉没有持续说下去,柳元章听完,幡然觉悟,当即站起来见礼道:“我明白了,主持。”
圆觉笑着站起来,道:“可否了悟,全在你本身,这就是所谓的度己了。”
柳元章欠了欠身,道:“请主持指教。”
柳元章道:“不巧,那四个字都在家中,本日并未带来。”
圆觉道:“居士不必多礼,这都是居士与佛有缘。”
柳元章听了,问道:“主持的意义,莫非当朝已到绝顶了?”
圆觉看了看柳毅写的那四个字,然后道:“居士对令公子写的这几个字如何看?”
柳元章道:“实不相瞒,对于毅儿从小无师自通,就能看誊写字,一开端我还觉得是他天子聪慧,生来就会,内心也感到欢畅。但是厥后却垂垂担忧起来,这孩子实在是异于凡人,不但不会说话,现在还喜好看些道家方面的书,并且整日都在写这‘缘’、‘法’、‘道’、‘空’四个字,此中含义甚是难明。我老婆离世之前,曾对我说过,说这孩子将来不是凡人,前些日子又梦见她,还是这般说法,初时我并不信赖这些,但是现在的一幕幕,仿佛正合着老婆的说法,一时似真似幻,我也有些胡涂了。”
柳元章一听圆觉已经圆寂,大惊道:“圆觉主持昨日还与我议论禅理,如何俄然之间就圆寂了?”
圆觉道:“如果为官之人都有居士如许的用心,那么国度现在也断不至于如此。只是这一朝一代,都有本身的运气,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纵观历朝汗青,无不如此。这运气并非天数,乃是报酬之故。居士晓得汗青,必定晓得:每个朝代的兴衰,都是初创者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后继者则垂垂懒惰,妄图吃苦,不睬国事,乃至于国力空虚。或为内奸所窥,或为内臣所谋,毕竟还是不能长存。昔日秦始皇拥雄兵百万,同一六国,初创一代霸业,但是二世天子统治残暴,导致秦朝不到十四年就灭亡。固然历朝历代都有经验,但后代之人并不鉴戒,朝代兴亡瓜代,都是这个原因。”
第二日上午,柳元章正在办公,衙役陈述说内里来了个小和尚,自称是福音寺来的,柳元章从速将小和尚请出去,本来真是昨日带路的阿谁小和尚。
柳元章听完圆觉这一席话,细细回味了很久,然后道:“主持所言,我大抵明白,主持的意义是说世人的烦恼都是自寻的,佛固然有度化之心,何如世人沉沦人间,故而烦恼。”
柳元章问:“主持,莫非真的会如我老婆在梦中所说,这孩子今后会得道飞天吗?”
再回到居士刚才所说的迷惑,世人恰是因难堪解凡尘之心,才会生出诸多烦恼。佛家主旨就是普度众生,但这度与不度,还得讲个佛缘。无缘之人,就算他整日虔诚敬佛,但是因他六根可贵平静,也难以消弭烦恼;有缘之人,固然他铁了心不信,但迟早有一日,他能有所了悟,放下统统,即便不是皈依佛门,也能达到诸色皆空的境地。居士刚才说到,现在世道更加混乱,百姓不安,为何佛不来普渡众生?我佛大慈大悲,向来未曾舍弃度化众生,只是众生有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分袂、求不得诸苦,非我佛不度,只因众生身处循环,杀、盗、淫、妄、酒、贪、嗔、痴,为六尘所迷,不辨因果。以是我们平经常说自寻烦恼,并不是无人开导,而是本身放不下。故《金刚经》曰:‘我应灭度统统众生,灭度统统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众生未得究竟,视诸法为实,不知诸法皆空,故而固执,故而有苦,以是我佛灭度众生后,又无一众生被度。非我佛不度,只要本身做到诸法皆空,才气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