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捌】煮酒情动处[第2页/共3页]

“西陆，我都记不得上一次为你操琴是甚么时候了。”林知夏按住琴弦，止了乐声。

“这桂花酿真香啊！”林知夏揭开酒埕上的蒙布，一股桂花的清甜缓缓的弥散在氛围中，让人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

林西陆暗道一声糟糕，面上还是强自平静的说道：“七爷？甚么七爷？”

雁桑的话反响在林西陆的耳边：“如果知夏觉醒，发明所处的只是幻景，那这幻景就会崩塌。你们必须现在虚镜中找到精确的分开体例，不然虚镜一旦俄然崩塌，你们的元神没有庇护樊篱，会被虚镜的碎片反射到其他的肆意虚镜中去的。万一你去到的虚镜没有知夏，你就会被永久困在此中了！”

林西陆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手指微微的放松了下来：“来，别站着了，趁着月色，我们喝一杯。”

林西陆帮着老翁一起把酒坛从板车上搬下来：“老板这么快就送完了？”

“我给出去的钱，没有再收回来的事理，”林西陆看着老翁或许是因为长年走街串巷风吹日晒而变得乌黑衰老的脸，将金株塞在了他的掌心，淡淡的说道，“拿着这些钱去做一些想做的事吧，人生活着，总要竭尽所能的将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才不枉来这一趟。这处所谁都说不好甚么时候就会化为一片虚无……”

林西陆只感觉心跳的很快，很响，响到他的耳朵中仿佛有个小人一向在擂鼓，或许是方才那杯桂花酿，让他此时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林知夏的面庞就在面前，清楚到能看清他纤长稠密的眼睫，和脸上藐小的绒毛，他微微张着的唇，被月色镀了一层银光，看上去水盈盈的，仿佛在惹人采撷。

“既然健忘，就无需特地去回想了，眼下朗月当空，若你成心，可否再为我抚上一曲？”炭火在小炉里噼啪作响，林西陆拿着小棍拨弄着，含笑着望向他。

“老板，这钱您拿好。”林西陆从腰间又摸出一粒金株，“本来那点钱，只是雇你一小我的，既然你儿子也来帮手了，天然也是要付钱的。”

“儿啊，你不是喜好那绣房的琳子么，明儿爹就派人给你去说媒。那位爷说的对，人生活着，老是要极力将内心想做的事都做了，才不算白来一趟”老翁走在回家的路上，又想起林西陆最后的那几句话，心中老是感觉有些不安。

六合蓦地微微发震惊，连天上的明月仿佛也有些变形，天井中的枯枝不断的颤栗着，惊起了几只飞鸟，这些飞鸟飞起不过数丈，像是落空了生命普通，逗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了。

林西陆迎了出去，本来是那老翁推车板车出去了，见到林西陆，老翁像松了口气般的说道：“我还正担忧走错了呢，本来二位爷真的住在这里。”

趁着月色，老翁只感觉面前的人浑身泛着莹莹的光芒，没想到这男儿之身也能如此都雅啊，一时之间看傻了眼。

“没事，”林西陆抬起眼，任由林知夏的手逗留在他的脸颊，“只是想起了觉得故交，每年中秋他老是爱逼着我喝些桂花酿的……”

林知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像被洗脑似的跟着林西陆说道：“我是林知夏，不是甚么七爷。”

林西陆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套甜白瓷的酒具，拎在手中，冲着林知夏晃了晃。

“哦？”林西陆向外张望了一下，“如何没看到他？”

趁着温酒的工夫，林知夏从房中拿出了他的凤瑶琴，轻拨几下，铮铮琴音回荡在夜色当中，清越动听。

“这曲子，是师父教我的，小时候，我不爱练习，总嫌指法过分庞大，琴谱又长又难背。可现在我才明白，师父是但愿我将这曲枪弹给有识之士听，但愿他们能动容，能为芙蓉城做些甚么。而我……终是孤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林知夏苦笑着，来回摩挲着琴轸，“西陆，你不要学我，你的才气，绝对不会只是范围于这清平观当中，也绝对不会止步于这朝野之上，不要为了任何人限定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