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陆】人情如棋[第1页/共3页]

屋内刹时沉寂无声，这些伶人常日里都被人呼来喝去，惹得客人活力被吵架更是家常便饭，从未有人同他们说过一句抱愧。可现在，不但此人对他们说了抱愧，并且此人还是芙蓉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道长！

“他身子本来就弱，林道长，相爷不必挂记。”素易出来打圆场。

陆望舒耸耸双肩，两手一摊：“手无缚鸡之力。”

“林道长这么晚还没归去？”素易站在一座小石桥上，初春的月色仿佛也冒着寒气，将一片清冷撒在了素易身上。

“哼！甚么身子弱，这几日你们几个轮着发热，难不成还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个冷嘲热讽的薄荷音从房内的角落里传出。

“是我忽视了，实在是对不住各位。”林西陆对这些伶人抱有惭愧，恰是因为他，这些人才被武伶馆送来的，才会在北风中等了那么长时候；也是因为他，周铮才对他们使阴耍诈，害得他们久病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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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精美，我也筹算小住几日。素易兄这么晚还不睡？”林西陆站在水池边，望着桥上的素易，逆着月光，素易的面庞固然恍惚，但周身披收回来的气质与之前的都不不异，是那样的让人难以靠近，哪怕是多看他一眼，仿佛都会令人感到哀痛。

“身材可有好些？”陆望舒见林西陆面色阴沉，晓得必定出了甚么事。

林西陆轻叩门框，“吱嘎”一声，开门出来的那青衣小哥，他见来人时林西陆和陆望舒，眼中一亮，仓猝迎了他们进屋。

“扑通”几下，几个琴倌跪倒在地：“林道长这是折煞了我等贱民啊！我等命如蝼蚁，能被林道长派人医治且收留至此已属幸运之至了，是千万不敢再有他求……”

想到在唐楼时，陆望舒的工夫那是一等一的，除了林西陆和林知夏，楼里没人情愿与他过招。现在却变得文文弱弱，怕是挨了一拳连还手都有力，林西陆忍不住笑了出来，悄悄一拳打趣似的击在陆望舒肩头，小声说道：“看来知夏对你的工夫非常恋慕，这才在执念中将你满身的工夫都给去了。”

可他话音刚落，就有个琴倌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凶，竟有一副要咳的背过气去的模样。

林西陆仓猝扶起他们，道：“几位言重了，既然是因我变成这般处境，我天然会卖力。各位还请清算一下，本日就搬出清平观。”

“是啊，”素易仿佛很有感到，“世人老是求神问佛，想要瞻望将来之事，可他们都忘了，将来的果，恰是他们现在种下的因所得。”

二人这般行动在本身不感觉甚么，但落在旁人眼中却又有了一番深意。

“这姜哲算是处理了你两难的地步。”陆望舒坐在软塌上，抿了一口手中的热茶。

“托相爷和林道长的福，已经好多了。”青衣小哥垂手立在一侧，毕恭毕敬的答道。

姜哲在这别院中安排了三五个洒扫的仆人，和两个厨子。等世人清算安妥，这香喷喷的饭菜也上桌了。

“情面债？”林西陆非常猎奇，“还请素问兄指教。”

几个琴倌面面相觑，他们不晓得林西陆所谓的卖力究竟是甚么意义，搬出清平观，莫不是要将他们赶走？他们不敢妄动，齐刷刷的看向素易。

“风景虽好，但可惜……”林西陆犹疑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说，“可惜光阴易逝，身为凡夫俗子，老是本日不知明日事，心中不免惴惴不安，孤负了这良辰美景。”

“看来这些人，是那少年国主精挑细选出来的。”陆望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肴，对着林西陆私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