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页/共5页]

程潜听了，内心俄然有个动机一闪而过，快得没来得及抓住，他如有所思半晌，端端方正地冲那老者行了长辈礼，这才大步分开了。

程潜：“……”

程潜肯定，斩魔阵破的时候，此地还没有这么多活修士。

这是清安居。

“你向来没有端庄学过剑么？”那白叟问道，“你师父是谁？”

那白叟第二剑已经送到，程潜只好一咬牙，半步不让地再次接招。

“你若真能超凡脱俗，自发解透了扶摇木剑，为何连一招‘幽微’也使不好？站起来！”那中年人怒喝道，“剑还没传完，装甚么死！”

人力终究有所不殆，不得好死剑又不答应他后退半步，程潜的双臂终究颤抖起来，被卡在那边的手腕“嘎嘣”一声轻响，仿佛扭着筋了，他强行打击起被封在气海中的真元，真元不竭地打击着内府，程潜眼中一次一次地闪过寒霜，又一次一次地被更死得压抑返来。

“待人全凭亲冷淡近，感慨谁，容忍谁，靠近谁，爱谁——你可曾畏敬过谁？瞻仰过谁？以谁为鉴么？”

传承中那老头眼尖得很，不会看出来多嘴说了甚么吧？

回想起来，旁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尚待鹏程万里的时候，他自认已经早熟到失却了那份少年心，旁人高低求索、苍茫不知前路的时候，他自认已经循着清楚的目标，远远地走在了前面，旁人各式挣扎、事与愿违时，他横行人间，早就无所害怕，旁人眷恋飞升，各式求而不得的时候，他却志愿走上了“人道”。

程潜本来故意将他打成一只白面口袋，听了这句话，行动却突然顿了顿：“前辈你是……”

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真仿佛天塌下来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程潜后背出了一层盗汗。

程潜当下辩白道：“我……”

面对如许的同门前辈，哪怕对方说他脖子上顶着的是一枚七窍夜壶，他也只好听着。

两人谁也没吭声，冷静地听了半晌，仿佛围着扶摇山走了一圈，直到脚下法阵暗淡，最后一丝光消弭在暗中当中。

两人脚下,一个庞大的法阵仿佛缓缓扑灭的烽火一样铺展开,耳边传来一声不知那边而来的感喟。

谁知刚一开口，严争鸣一道冷冷的目光便扫了过来，截断了他前面的话。

两人仿佛穿过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很快走到了绝顶，绝顶有晨光将亮未亮的温和光晕，严争鸣问完那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出来，身形一闪就穿过了甚么消逝不见了。

那木剑中各种剑意，对他来讲，始终仿佛隔着一层甚么，他像是晦涩地贯穿别人的人生境遇那样生搬硬套，从未曾真正有感而发过。

“接招，少废话！”老者横剑而上，拦腰一剑“盛极而衰”中的“极盛”，木剑划出了一道满月似的长弧。

程潜瞳孔一缩，俄然认识到这白叟仿佛是在教他，一时看得呆住了，直到那一把木剑撕破无穷幻影而来，笔挺地停在他鼻尖下。

这是真正的“幽微”！

程潜第一次真正体味“幽微”的剑意，先开端有些滞涩的剑越来越谙练，霜刃带起漫天的剑影，令人颤栗地在全部空间中铺陈展开，一时候竟与斩魔阵异曲同工。

便听那老头又道：“蠢材。”

刚开端，他是一袭素白布衣的少年，跟着扶摇木剑一招一式层层推动，面孔逐步变成了成人模样，手中木剑化为寒光四溢的长虹宝剑，身上布衣也变成了雍容的锦袍。

这一套剑法畅快淋漓如行云流水，两人都是练剑的，特别严争鸣还是个剑修，天然看得出深浅，一时候各自震惊，谁都没顾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