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共5页]
程潜见他铁了心要究查,只好一边不情不肯地宽衣解带,一边用心恶心严争鸣道:“大师兄,我可三天没沐浴了,就不怕污了你的眼么?”
除此以外,程潜身上另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疤,有些色彩较深,有些已经浅得将近褪下去了――固然引气入体不代表能辟谷超脱,但入了气门以后,伐骨洗髓,身上并不像凡人那样轻易便生污垢,伤口也几近不会留疤,除非还没来得及好利索。
雪青平时温温润润的,不爱言语,小时候照顾程潜却非常细心殷勤,比起严争鸣这个经常不如何像话的正牌大师兄,雪青才更像个可靠的大哥,两人豪情一向很好。
训完韩渊,严争鸣冲程潜一招手,表示他跟上,便率先走了出去。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程潜,导致独一一个会跟掌门人叫板的人临阵背叛。
严争鸣罕见的没吭声,他伸手一把将程潜扭扭捏捏挂在身上的袍子一股脑地拽了下来,一眼瞥见了程潜后背上那一条几近从左肩拉到了右边腰的淤青,紫得已经发了黑,周遭分裂的血管陈迹仿佛蛛网一样蔓开,在那少年惨白的脊背上显得非常触目惊心。
“去床上趴着,”严争鸣说道,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恨声弥补道,“你如果再小两岁,我必然揍得你师父来了都不认得,混账东西。”
不过坐了半晌,严争鸣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感受不问明白这个关头题目他不能放心入定,因而他判定推了程潜一把:“喂,你真的三天没沐浴了?”
他对程潜涌起一阵无出处的气愤,胸口狠恶起伏了几次才勉强压抑下来。
“尽量快去快回,”严争鸣道,“先回扶摇山,再去家里,看看山上有没有甚么用度短了,尽管从我份例里拿。”
青龙岛上要出甚么大事么?
但是这些话,他对着任何人都说得出,唯独对着程潜那张因为放松而显得有些倦怠的脸说不出。
严争鸣不通卜算之道,之前见师父如许做过,但是每当他去问的时候,师父都不肯教,只道:“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此乃左道傍门,不必详识。”
严争鸣走到推开本身的屋门,冷着脸对程潜一抬下巴,表示他进屋,程潜伏门口好生磨蹭了一会――固然小月儿分开今后,严争鸣屋里的熏香味道已经淡了很多,但一排闼,程潜还是按例打了个喷嚏。
正在院子里对着平静经百无聊赖的水坑见怪不怪――凡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有商有量的,比较像个普通的大人,四师兄则比她强不到哪去,很少敢违逆大师兄,唯有三师兄,每次都一脸“我甚么都没干”的模样,将大师兄气得风采全无。
严争鸣上完药,看着少年更加劲瘦的腰线,内心忍不住想道:“掌门印挂在我脖子上,就算没有我,另有李筠――连韩渊都比你年纪大,你就和水坑一样,每天甚么都不想,甚么都不懂不好么?为甚么凡事逞强成如许?你将师兄们都置于何地?”
程潜从未曾苛责他这个掌门师兄任何事,他的态度从一而终――你行你就上,你不可我粉身碎骨也替你上。
“嗯好,我晓得,”程潜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他,“还觉得赶不上了,这个你带着,路上谨慎。”
严争鸣扫了一眼,顺口给中间的韩渊解释道:“那叫做‘傀儡符’,带在身上,能够替人挡一灾,是明符中闻名的七大符之一,统共一百零八刀,刀刀勾连,一笔都不能断,一刀都不能错……你看,这偏了一点就废了。”
当年木椿真人却从不催促弟子凝练真元,如果不是他不测陨落,恐怕扶摇山上传道堂中,弟子们无聊的符咒与经文还将日复一日地持续好多年,这个过程冗长古板,又看不到一点服从,但是日复一日的工夫下,经脉会在几次的冲刷中明显地拓宽强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