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雾天雾地雾茫茫[第2页/共11页]
龙卷风道:“一塌骨子九人,看看,到时候谁跟丢了。”
“哎,真给你说中了,吃紧如漏网之鱼,东躲西藏,身上没值钱的东西。”
三哥道:“不,大哥搞错了,小弟是一芥江湖游子。”
蓦地,窗口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喵呜”,那叫声异化在凌晨鸡啼鸟鸣声中,不留意,底子没法听清。
雾中传来老油条的叫屈声:“头儿,这回,小的一句话都没说,不信,你问问‘斜纹布’。”
三哥道:“哥晓得你是条硬汉。”
三哥一拍大腿,道:“对,就是他,谢啦。”
“阿谁白面墨客,就是你,救了帮主老龙头,另有我。”
龙卷风再三丁宁:“弟兄们,跟紧了,一步不拉,就不会走丢。”
总算传来几个离离拉拉的声音,“是,头儿。”“头儿,全成睁眼瞎啦,忙着呢,你老的话,谁敢不听呀。”
房内黑沉沉一片,两人的脸,相距只要尺把间隔,却看不清楚,只能看个大抵表面,不过,铁头那锋利如刀的目光,却突破暗中与雾气,咄咄逼人,透露着太多的不屑与鄙夷,还带着一丝嘲弄,仿佛在说:姓柳的,你也怕啦,哈,你就这么点胆量呀,点了老子哑穴,老子喊啥喊呀。
三哥此时猝不及防,已得空拔剑,在大雾中,利剑看不清楚,只是聆听剑气破空之声,发挥昆仑脱兔步法,闪避腾挪,疲于对付。
柳三哥道:“那是曲解。”
“这叫‘谢金’,不叫‘要钱’,懂不懂!”
“他走了,在我生下半年后,离家出走了。”
铁头闭上眼,道:“来个利索的,送老子上路。”
此时,三哥底子得空拔剑反击,只是用心致志的踏好脚下的每一步,每一步都必须够快够准,滑头灵动,恰到好处,只要略微偏一偏,或者滞一滞,结果不堪假想。
眨眼间,八盏孔明灯点亮,在白雾迷漫的雾气中,也照不了多远,世人分红两组,阿毛阿狗的号召着,只见八团黄色灯晕分红两拨,在茫茫大雾中游动,有点像大海中舟楫的渔火,那么纤细飘忽,一会儿,便被大雾淹没了。
三哥换上保镳的衣裤,坐在铁头身边,等雾散,喃喃道:“铁头,愣啥愣,哥不想杀你啦。若你还想为老龙头报仇,哥赠你一言:喝酒误事,切莫贪酒,小我崇拜,有害无益,疑神疑鬼,大可不必,水道凶恶,敌我难辨,欲知本相,暗中查访,抽丝剥茧,保密满身,善恶有报,机会未到,机会一到,十足要报。”
“好说,小事一桩,嘴上伸谢,阿弟我不爱听,不过,谢还是要谢的。”
“中镖了。”
三哥道:“没体例,不装,哥没法混出去。”
“如何谢?”
龙卷风喝令:“报数。”
茫茫大雾中,只听得龙象呼道:“兄弟,咋的啦?”
拂晓,安康堆栈。
龙象毕竟不是混黑道的,此人如果柳三哥,那好说,既为白鹤报了仇,也能得一笔巨奖,一剑双雕,何乐而不为!
“九江浔阳楼酒家,记得么?嗨,姓柳的,你还没到老年聪慧的年纪呢。”
三哥又站了半晌,众保镳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挟着保镳,回身快步向歪楼走去,到歪楼大门前,侧耳谛听,楼内寂然无声,这才挟着铁头进楼,在走廊深处,挑了个大房间进入,将保镳扔在床上,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留条窄缝透透光,实在,也没光,窗外是白雾,多少有点亮色。
三哥见其认了死理,干脆赖皮嘻嘻地笑道:“好,不说就不说。这些天,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谩骂,哥都听皮了,哥不在乎你如何骂,如果还没骂够,就固然骂,骂个痛快,也好出出你胸中的恶气,骂完了,哥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