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生死茫茫逃亡路[第1页/共3页]
王小二解下虎头镀金腰牌挂在本身腰上,又从郎七身上摘下金链子,取出些散碎银两和一包金创药,收在怀里,捡起地下长剑,扶着丁飘蓬要走,丁飘蓬道:“慢。”他撕下床上一片帐幔,捏作一团,蘸着郎七的血,用左手在壁上写下:丁飘蓬作案,与别人无干。小二道:“明显是我杀的,如何变成你杀的了。”丁飘蓬道:“免得鹰犬们今后找你的霉气。”小二道:“多谢丁哥,不过那没用。你想,小弟帮他们办事,狗娘养的都要杀小弟,现在郎七非命了,狗娘养的更不会放不太小弟了,这辈子小的算是跟六扇门子的活动结下梁子了,不死不休。”丁飘蓬笑道:“倒也是。”俩人说着,王小二一手提着丁飘蓬的剑,一手扶着丁飘蓬出屋,上了院内郎七的简便马车。
老伯道:“是呀,女儿嫁到邻村去了,儿子在都城餬口,家里就剩俩了。”
“管不了那么多啦,现在我但是身无分文,逃活路上没了银子,莫非去偷!”
“咦,我如何不晓得,差点误了大事。”
他开了院门,解开马拴,坐上车夫的座头,丁飘蓬隔着车帘关照,道:“现在你是刑部的便衣捕快,碰到盘问,举起虎头牌便可,现在你是大爷,说话要横,别怕,往东直门走,真出事有我呢。”王小二应道:“是。”
“好,多谢小二拯救之恩。”丁飘蓬笑道。
天已大亮,北都城内防备森严,特别是城南的内城、外城盘问得更紧,各个路口关卡都有保卫,扰民肇事,乱作一堆。岂料王小二正赶着简便马车,出了东直门。他扬着鞭,哼着曲儿,马车一溜小跑,向东南边向行驶,行了好久,又将马车赶入巷子,七转八弯来到一个村庄旁,倏忽间,已时近中午。小二早已饥肠辘辘,想找个埋没的村店用饭。
王小二急得头头转,却也没用,只要耐烦等候,幸亏过未几时,见一匹玄色瘦马,拉着辆褐色陈腐的四轮马车,施施而来,车座上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清癯男人,抱着鞭杆儿打盹,车座旁挂着个葫芦,葫芦上写着“灵丹灵药”字样,车顶尾部有个鸽窝,一白一蓝的两只鸽子在车顶上走动啄食,车座踏板上趴着只黑山猫,碧绿的眸子骨辘辘乱转,黑山猫“喵呜”一声,黑马便在门前站住了,游方郎中展开眼,伸个懒腰,喃喃道“到家罗”,便要下车。
复又跳上车座,朗声呼喊道:“驾”,鞭梢脆响,马车辚辚,向东行驶。
丁飘蓬缓缓醒转,见地上倒着郎七,问:“那厮是我杀的?”
见村口有个院落,内有三椽茅舍,一个老头在扫地,他近前,隔着篱笆叫道:“老伯,可否在你家借宿一两日,用度好说。”
这一刻,天涯已露鱼肚白,街上尽是一队一队的兵丁捕快,时有盘问,有了这块虎头腰牌,公然好用,只须一晃,便一起通畅,毫无停滞。
“嘿,倒底是谁救谁呀,这都乱了,让我给你擦把脸,快跑吧,这但是个黑窝呀。”王小二端来盆水,将丁飘蓬脸上、手上、脚上的血污擦拭洁净,又将丁飘蓬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刚才丁飘蓬是用左手与牙口包扎伤口,天然包得混乱,现在经小二这么一包,那就好多了。小二又找来双软靴,帮他穿上,将丁飘蓬扶起要走,丁飘蓬道:“慢,将郎七腰上的虎头腰牌取来,这但是通行关卡的刑部令牌,见牌放行,如有禁止,格杀勿论。”
王小二深思,该找个处所安息了,丁哥伤势沉重,经不得车马颠簸,这么跑下去颠也给颠死了。他抽了本身两个耳括子,道:“真笨,就你这脑瓜子,不一辈子受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