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小忆旧桥[第3页/共4页]
莲花浅笑不答。
瘦高男人右手持鱼竿,左手取下勾上的鱼,顺手扔进中间的木桶,坐下持续垂钓。莲花凑上前张望,桶里已经有很多鱼,慌乱地挤来挤去,不时溅起点点水花。
莲花静了一会儿,轻声说到:“宗诚!我爹爹,阿敏和阿修,都死了。”
莲花望着郑宗诚的背影,心内五味杂陈。远处的残阳已经不见,只余下橙红的朝霞舒卷天空。我朝鲜百姓,真的难逃这一劫吗?
莲花微微一笑:“莲花自幼皈依,持五戒。”
莲花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我请你,呃,把那些鱼送给我好不好?”男人侧头,看了莲花一眼,颀长的凤眼里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公主皈依何宗?”
半响郑宗诚悄悄说道:“世子也在这里。”
索林贴木儿神采发青,狠狠说道:“你好不识汲引!”拍案就要发作。
落日西下,一轮橙红的太阳落在天涯一角,漫天橙色的云彩接着色采变更的湖水,如真似幻。水鸟低低地从湖面掠过,不时撩起几点水花。远处牛羊哞哞地叫着往回走。
而李家,曹家和郑家本来都是一朝之臣,孩子们自幼常在一起玩耍。莲花和郑家三子本来熟谙,这几天又从各种细节猜到必是熟人所为,以是虽时隔五年,还是从郑宗诚一个手势身形上认了出来。
莲花笑道:“真像开城的长兴湖。”话一出口已经悔怨,幼时一帮小火伴常在长兴湖边玩耍,入夜了也都不肯回家,玉轮升上来的时候,恰是面前如许的风景。但是郑梦周被杀的善竹桥,可也是在长兴湖上。
当天早晨,大元平章政事索林贴木儿大摆宴席,“驱逐”朝鲜宜宁公主。全部营地欢声笑语,烛火透明。
世人纷繁端起酒碗,同声拥戴,各自一饮而尽,连郑宗诚也干了。
“此次把你抓来是世子的意义,他已经派快马去和李贼谈前提。”
莲花只好装胡涂:“此等国度大事,非小女子所知。大人的此番情意,莲花定当转告父王。”
“了不起!难怪公主气度出尘超脱不凡!我大元亦奉佛教为国教,自世祖尊帕斯巴为帝师以来,佛法昌隆善缘广结,当今陛下也是先就帝师受戒再登基的。”
这时索林贴木儿见人已全数安席,桌上酒已满,火边肉飘香,遂停下了和孛儿只的说话,环顾三面座席,清了清嗓子举起面前的酒碗,大声说道:“来!干了!为好宁公主拂尘洗尘!”。
“日之夕矣,牛羊下来”,风景如画,莲花看得入迷。
莲花肝火上涌:“我朝鲜已与大明永结厚谊,天子陛下许我朝鲜以鸭绿江为界,永不互犯。这几年边疆安静,我朝鲜才得以疗摄生息,百姓刚正安居乐业。”
莲花一惊,面上不加粉饰,讨厌隧道:“大人可曾想过大元为何会退居漠北?”
“李贼心疼本身性命,那就最好。世子便能够把这个事情大肆鼓吹,京师朝堂上找人奏一章,朝廷会出兵朝鲜也未可知。”
郑宗诚说的世子,乃是恭让王王瑶的世子王奭,洪武二十七年被当时已是朝鲜国王的李成桂遣中枢院副使郑南晋绞杀,没想到还活着。
郑宗诚喃喃接道:“不错,长兴湖。”眼神浮泛,仿佛堕入了长远的回想。
莲花转过甚持续对着索林贴木儿和孛儿只说:“兵者,凶器也,贤人不得已而用之。宜宁恳劝二位大人,为大元百姓谋福,延放羊牧马之习,兴三边友爱贸易,养民安国,勿再妄起兵祸。不然再遭天朝追击,不免兵败国破,殃及蒙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