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败归穹苍苍[第2页/共4页]

一个温润的声音柔声道：“我来听你的故事。”

李景隆终究抬起了头，满脸的眼泪另有鼻涕，张了张嘴，似欲说话，却又愣住，半晌终究说道：“燕王用兵诡谲，臣，实不是敌手”。

莲花咬了咬嘴唇，摆脱了朱允炆的臂膀，悄悄跪下：“允郎！”朱允炆吃了一惊，收敛了笑容，悄悄看着莲花。

莲花摇点头：“不关兄长的事”。

梅殷走上前来，拦住方孝孺的拳头，愤怒忿地诘责李景隆：“曹国公！朝廷雄师数倍于燕贼，究竟何因，为何一再得胜？”

朱允炆轻叹一声，负手望着角落，俄然心中一动。

李景隆连败，兵部实难脱干系，齐泰这几个月度日如年，就怕哪一天俄然来报济南城破。不成想铁铉一个墨客竟然守住济南对抗燕军三个月，而知名小卒盛庸竟然击退燕军，的确太令人喜出望外。

铁铉盛庸一文一武，矢志恪守。众志成城，军民同心，济南城又城坚壁厚，燕军攻打多日也没打下，双便利对峙与此。

不知何时，泪水已流了满面。

几十万雄师为何敌不过最后只要几千人的叛军？ 打了一年多，燕王从戋戋燕王府到占有北平，到占有三府，现在更是占了河北到了山东！

蒲月，燕军打击德州，李景隆再次不敌，弃德州城，逃往济南。征虏大将军这一跑，顿时军心涣散，冀鲁各城的守军尽皆望燕军而逃。燕王轻松占有了河北和山东北部。

连续三天，朱允炆都没有去天禧寺。

方孝儒忍不住：“陛下！ 曹国公误国殃民，该当极刑！”

朱允炆抬了抬手，群臣温馨下来。朱允炆凝睇着李景隆，缓缓问道：“曹国公，朕也想晓得，为何一败再败？”

朱允炆心念电转，已经大抵明白：“你在大宁卫时，与他，很好？”

但是，如果他赢这场战役，那允郎呢？莲花不敢想下去。

朱允炆笑：“咦，你如何比御史还严？我这可贵脱懒一回”。

黄子澄站出来，伏拜在地，泣不成声：“臣保举有误，乞赐臣极刑！”

没想到，李景隆的部下都批示使盛庸，部下另有几万人马，此时奋勇而出，据城恪守。盛庸本是长兴侯耿炳文的旧部，本年三十二岁，人高马大能征善战，真定大战时是名参将。李景隆来后便归入了雄师，做了都批示使。李景隆的雄师实在人数太多，对这个盛庸毫无印象也谈不上用不消，是底子就没顾得上。

莲花垂首不语，半晌轻声道：“对不起”。

众臣另有想说的，俄然王直仓促进殿，一边大声道：“恭喜陛下！山东八百里加急战报！”

更没推测，山东参政铁铉，本职事情是卖力督运粮饷，见山东危急，国难当头挺身而出，奔入济南城内，与盛庸歃血为盟，同守济南。铁铉本年三十五岁，本是个墨客文臣，以脾气刚决和聪敏善断著称，在都督府断事时，太祖朱元璋赐其表字“鼎石”，其人之倔强可想而知。济南百姓在他的感化下，纷繁挺身助守。

方孝儒大呼：“陛下！”

“臣等仰仗天恩，缮筑完城，恪守济南三月不足。燕王愤甚计无所出。庸于玄月三日夜袭燕贼，大败其与城外，惜误中马首，燕王脱易跃行，未得斩燕王寇首。燕贼遂于玄月初四得布施南，庸乘胜追击，已复德州诸郡！”

莲花揉了揉眼睛，不错，是明黄的十二章日月星山五爪龙袍。

莲花向来是个好的听众，李景隆和莲花谈天，老是能说很多。这时明晓得这句不该在莲花这里说，但是几个月来这个动机无日不在困扰，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见莲花愣住，李景隆自嘲地一笑：“为兄现在只是个呆在家的闲散王爷了，想这些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