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拥雪论至宝[第3页/共4页]

徐英道：“这两年我也没回过应天府，听辉祖说是长得好，和允炆一样都是像太子。”

道衍随便撩起僧袍下摆，坐在侧面席上：“当然！绝对是吉相！老衲行走江湖几十年，见过几次吉祥，也有铁树着花，更曾凤栖梧桐。但是王爷所见的这个空中宝塔可不一样！”

三儿子朱高燧，本年十五岁，瘦瘦的身材还在窜高，年青的脸上正发着两颗小痘痘，一向猎奇地打量着莲花。

燕王府的家宴，开在东苑的拥雪庐，正对着花圃。花圃里此时薄雪覆盖，花木残落，老梅含苞，是一番北方夏季的萧索常景。水池里结着点点薄冰，几个仆人拿着长篙网兜在捞腐叶。

朱棣摇点头，这个道衍惯会牵强附会，拦住了道衍的话头，笑道：“大师还未晚膳吧？坐下一起用些吧？”

朱高燧忍不住了：“道衍师父，你说明白点儿，甚么事情啊？”统统人也都体贴肠看着道衍。

徐英笑着呵叱：“甚么本国人！ 朝鲜是我大明藩属国，你这么说传到朝廷可不得了！”

朱高燧也是意犹未尽：“是啊，这个塔是宜宁公主的，又不是父王的”。

莲花脸红到脖子里，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徐英赶紧道：“阿秀，别这么乱开打趣！”伸臂搂住莲花的肩：“阿秀老是这么疯疯颠癫的，你别理她。”

徐秀也自悔讲错，只顾着道贺不谨慎伤了黄氏，也忙笑道：“父皇真是福分！四代同堂！允炆阿谁宗子文奎我还没见过，姐姐见过吗？”

朱棣赶紧让请。道衍便是前文说过的庆寿寺的方丈，十几年前被天子遴选陪侍燕王的。说是和尚，比起佛经却更精通道，儒，兵各家之学，特别善于阴阳法术，是闻名羽士席应真的高徒。

拥雪庐极大，雕花的屋檐门窗雕镂精美，但线条广大流利保存着几分粗暴，大抵是本来蒙前人做的。对着花圃的一面窗户倒是半透明，莲花没见过，不由得细心看了看。马三宝笑着解释：“这叫明瓦，是用蚌壳磨出来的”。

“不成能吧？” 朱高煦不信赖。

“真的？”徐秀第一个叫起来。

道衍远远看着莲花，目光中充满了怜悯悲悯。

朱高炽道：“我下午听三宝说的。父王被困在戈壁里，没有马没有水，宜宁公主有一个琉璃塔，竟然呈现在空中，三宝带着雄师冲着空中的塔奔畴昔，才找到了父王。”

朱棣第一个摆摆手：“大师久别相逢，不谈这个，来，用点菜！”

朱棣端着酒杯，脸上笑得漫不经心，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淡淡隧道：“阿秀你也是做了王妃的人，别这么没大没小的。”说着不等徐秀说话，便让三个儿子敬酒。

世人惊诧中，朱高煦伸手拍了下弟弟的脑袋：“你这小子，眼红了吧？你也去求求皇祖父，要个藩国的公主回家好了。”

莲花不啃声，冷静服膺，心中迟疑：此去京师，能有体例压服朝廷吗？

朱棣摇点头：“劳师远征，谈何轻易。倭寇来自于一个叫日本的大岛，当年忽必烈派水军远征，成果两次都是遭受暴风无功而返，一次已经在博多湾登岸了都没用。海战必必要有强大的水军和船队，我大明立国不过三十年，这些都还弱。”

莲花笑赞：“天朝的工匠真是巧！”透过明瓦，模糊能瞥见窗外的风景。“难怪叫拥雪庐”，莲花内心想到。大雪纷飞的时候隔着明瓦窗看窗外的风景，确切有拥雪入怀的诗情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