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页/共3页]

老渔夫正想说甚么，俄然有渔民大喊了一声：“风暴就要来了，快！大师快些！”

她来港口也有些日子了，这里的渔民见她是个外埠人，都很照顾她，不但给她找了空房住，还经常送些鱼给她吃。归正她很闲，就每天来这里帮手，混着混着，和这里的渔民差未几都熟络了。

“姐姐，这是阿爹给你的鱼！”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拉住她的衣角悄悄地扯了扯，笨拙地将手上两条活蹦乱跳的鱼递给她，奶声奶气地说。

忽地，栾栾雀跃地跳了起来，指着那座若隐若现的高塔，大呼：“浮生塔！是浮生塔！”

栾栾想到姑姑念了那么些年的名字，忍不住镇静起来，她抱着老渔夫又笑又跳：“真的是浮生塔啊！我等了好久终究比及了！”

六千年呀，就算姑姑是神之一族，也会衰老灭亡的……

栾栾冲那孩子挥挥手上的鱼，笑眯了眼。

那孩子哦了一声，羞怯地低着头，伸出小手拉着栾栾的衣袖，问：“姐姐去我们家吧，我们家挂了好多红石头，不怕鬼怪的。”

七月十二这一日被延洛城的人称为“幽昙婆罗门”开启之日，幽灵海水自西而来，穿过汪洋大海突破鬼神阙直奔延洛城，海水所达到之地，幽昙婆罗花残暴而开，在暗夜下开出一片纯白的花。有人说，幽昙婆罗是幽昙国臣民的亡灵所固结的灭亡之花，是开于忘川河边的曼珠沙华。幽昙国毁灭于六千年，这些亡灵亦被困六千余年；也有人说，幽昙婆罗是神之花，是瑶池盛开的琼花，暗夜星空之下，若你还能展开眼睛，能看到从幽灵海渡水而来的一对神仙眷侣，在花间徘徊，如同海之精灵……

“栾栾女人真是好力量啊！”老渔夫刚见她搬走满满一大筐鱼，啧啧奖饰。

“哪有风暴啊？”

栾栾站在桥头，用手遮阳，伸直了脑袋去望，落日仍然斑斓，海上一点风都没有，安静得非常。

不是吧――

“为甚么？”栾栾看着那些奇特的石头，内心很奇特。

落日如血，贯穿在西海的上空，将大海的绝顶染得血普通妖异。

栾栾奇道：“哪两字啊？”

那一群衣衫褴褛的渔夫里，栾栾显得非常格格不入，她看上去只要十六七岁，肌肤乌黑，圆圆的面庞上悄悄漾着小酒窝，头发简朴的扎成一束高高地束在脑后，发带上挂满了标致的七彩石头。她披着七彩的轻纱，腰间还挂着两片流光溢彩的羽毛，活像一只彩雀。而那些渔民则是一身乌黑发亮，一身盘扎的肌肉，好不结实。与栾栾娇小的身材比拟，实在对比光鲜。

老渔夫站起来遥指西边模糊可见的灯塔，说：“那边啊，叫幽灵海，明天早晨一退潮，那海上的幽灵就嗖的一下出来了，每年都要死好多人哆……村民在几天前就已经搬到山上去了……”

小孩说着，将挂在脖子上的红色石头取了下来，挂到栾栾颈项上。

红色的石头？没传闻当年那件事有甚么关于红色石头的传说呀？

“哦。”那孩子点着头走了，还一步三转头地看着她。

栾栾猎奇地回身扣问，但是，她转过身的那一顷刻，身后就像被谁施了法一样，一小我影儿也看不见了。

栾栾非常兴高采烈地在繁忙的船只上四周腾跃，帮着驮着鱼网的渔夫搬货，声音清悦如水，在这酷热的夏季凭消了几分暑气。

“唉，老伯，我帮你吧！”

打渔的渔户们仿佛已经听到太多关于那座塔的名字，栾栾镇静地叫着浮生塔时，老渔夫呵呵笑道：“那塔啊，说法可多着咯，甚么幽灵塔、死神塔、转生塔，归正叫甚么的都有哆，也就在这鬼门翻开的时候呈现，有人说，那是给幽灵指路的引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