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冷烛无烟绿蜡干(4)[第2页/共2页]
玉桂正筹办到四周的饭店买碗稀饭,自衡却道:“我现下住的处所离此地很近,恰好厨房老是小火温着一锅稀饭,用的都是上好精米,也有雪花洋糖。”
玉桂不知从那里窜出来,倒也中气实足,笑着喊:“三蜜斯,四蜜斯,我带你们去找车子。”爱真看她热的耳畔额前,头发全黏在了脸上。
她脚下还是往前走,脸却没转回,自衡不知如何回事,竟俄然把帽子从二楼丢了下来,那顶草帽闲逛悠落在了地上。爱真见了未曾多想,就回身缓慢回到酪店门口,低头捡起了帽子。
慧真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道:“三姐,你最好还是吃点东西,你想吃甚么。”
慧至心知他二人举止透着非比平常的意味,此时偶然多问,也对自衡点一点头。
她猜想大抵是自从告别晓茵后,心口就堵着一口郁气未散,并且午餐只是在茶馆中随便吃了两块糕点,吃酪时亦毫无胃口,身材这才支撑不住。
很悠远的处所传来婴儿的哭泣声,仿佛远到整条街另一端,她蓦地发明这街如此之长。
青瓷花碗里盛着奶酪,凝固着,洁白如乳脂,撒着一点花花绿绿的蜜饯碎。爱真毫不包涵将勺子搁出来,胡乱地搅了一搅。她吃了一勺,不知为甚么,一时几欲作呕。
她怔然昂首,自衡手里拿着一顶圆檐草帽,望住了她。
有两部汽车在他们附近争相鸣笛,自衡胡思乱想道,待会若要跟她说话就得放大嗓门,以防她听不见。
到茶棚中坐下,爱真半偎在她mm身上,玉桂忙去买了一碗凉茶喂她喝。自衡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真把那顶草帽当作葵扇,拿在手中为她扇风。
爱真答道:“我只想要加一点白糖的稀饭。”
慧真向四周望了望,道:“我们扶着三姐往茶棚里去歇一会儿。”
她心脏深处有一股热流,彭湃的,激昂的,渐渐地涨上来。流经胸膛,路子咽喉,到达眼底。这一刹时,爱真觉得本身落了泪。
这时自衡走出来,在她面前立定,接过那顶帽子,笑着说:“多谢,我可喜好这顶帽子了,恐怕被旁人拾走。”
他见慧真、玉桂四只眼睛核阅着他,忙又说:“我没有别的意义,归正都是朋友,不如坐了汽车到我家略坐半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