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蛾眉新作十分妍（6）[第2页/共2页]

他撂下句：“你等等。”自衡快步去看寻他的人，本来是同业的朋友，吃醉了抱怨着：“那儿有个小旦，一把好声音，你倒在这里迷了路。”

“这是我弟弟mm跟两位表妹，今儿我领他们来用饭，照我之前吃的宴整治，夏天别过分油腻便是，你可要叫厨仔细心摒挡。”成贤也未几加解释。

一桌宴席吃罢，女孩子们都各饮了两三杯酒，听差送了几客黄桃冰淇淋作饭后甜点，成贤问：“你们要听甚么曲目？待会唤来小生小旦，在走廊上唱给我们听。”

摆完冷盘，还未上大菜，听差端了一壶桂花酿来，斟在杯中酒液澄黄，醇香扑鼻。成贤笑道：“这酒不醉人，几位mm也别喝多了，只光尝个味道。”

自衡三言两语劝朋友先归去，再回身，原地却没有阿谁女孩的踪迹了。

仿佛不消多叮嘱，早蝉也屏住了它们的呼吸，他笑了：“是我的错误，蜜斯谅解。”

她不知该说甚么，只得再次浅笑，没有出声。

她的心摆荡了，摆荡在方才那一刻。爱真展颜一笑，暴露半排珠贝似的牙，“你此人如何回事，看路呀。”

听差忙道：“五少爷放心，定然教几位对劲。”他自去叮咛，又有另一个听差把他们带到一处院子，屋舍精美洁净，朱栏绿瓦，种了西府海棠、移了红心芍药，屋檐下还挂着只黄鹂鸟笼。

本来这宅子四通八绕，每桌客人独坐一院，院墙围得高，也免得唱曲儿声喧闹，就显得清幽。

听差殷勤问道：“这位少爷跟几位蜜斯如何称呼？”

下巴同她头顶齐平，高眉骨，他脸上这块部分大抵从异域人身材搬来，凸起的骨头像是荡子的标签。深陷在眼窝里的也就成了两颗琉璃珠子，月光照着宝光粲然，眼里盯了她没放。

乘汽车去来去均山，细数要大半个钟头。快到达之时，可见沿路青山连绵，这一起开去垂垂风凉。如本日长，虽已到傍晚，天光不减，山岳碧绿一览无余。成贤见mm们都顾着瞧窗外山色，在前座道：“本日是晚了，寻个凌晨我们去登山，虽没甚么好玩的，但胜在呼吸的氛围新奇。”

不及议论完，许是诗茵预言灵验，项老太太还真就派了徐妈来。一个小丫头跟在徐妈身后，手捧着一面漆盘，上头搁了三支同般大小、八分开放的绿牡丹。

“打扮道具我倒未留意，尤记得那女配角的确斑斓。”成贤笑道。

爱真不经意地点头，方想作答，少年背后却传来人喊：“自衡，走到那里去了。”

诗茵斜了眼当作贤，“可不是么，五哥只记得瞅人家的脸，哪顾得上其他。”

谁对她讨厌得起来呢。

既是筹算出门，七嘴八舌，四周好玩的处所就那么几个，终究世人不免被成谦这个精于玩乐的压服，商定了去复均山旁的一家馆子吃晚餐。传闻那边另有小旦唱曲儿，吃毕饭又多了一项消遣。

“哎，不劳动五表哥，我吃了酒，微微感觉醉了，恰好走到院子里吹吹风。”爱真笑道。

到了那家馆子，本来是座建在山底下的宅子，门前已停了几部汽车。

成贤拉住门环叩了叩，即有个白衫黑裤的听差启门号召，认出他笑眯了眼：“本来是关五少爷，”引了世人进门，绕过影壁，只见里头是一方小院，设在正中的是一架葡萄，西墙绿荫荫覆满登山虎，安插简朴，随便扫一眼便能看清楚。不过这院子还通着个侧门，想必是从那边通行。

“你也在这里用饭？”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