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第2页/共3页]

曹辅又施了一个礼回道：“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

孙氏白了她一眼道：“我说娘娘！说了不能叫奶奶！你是皇上的妃子！”说着将人徙的手悄悄从她胳臂上松开，把她拉到中间的椅子上，“这是又打哪来？就你闲，每天往我这老太婆的屋里跑！”

这当儿曹辅正慌镇静张进得宫来往御书房去，半道上被人拦住，说皇上叫他改道去政事堂。进了政事堂一看，只见余深、王黼、蔡攸三位大人早已等在房内，忙施了礼站住。

陈妃转眼看了看窗外，见果然迟暮，遂起家笑道：“那我先归去了。明儿我再来看这弟弟，若醒了，便叫他和我一道糊我的鹞子去。”

“皇上看那瓶儿，臣感觉太孤傲。”王黼一指那八宝小巧阁上的中原双耳瓶，又低了头不说话。

孙氏听了这调皮话，不由笑骂道：“八哥嘴！”但随即又换了神采，将印中引进内房悄声问道：“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皇上才即位四年，我们去过宫外的一家倡寮？”

“我也不知是何罪，只看着怪不幸见，尽管拖返来了。”孙氏看着床上的孩子接道。但随即仿佛又苦衷重重，打发陈妃道：“你还不回宫去？天都黑将下来了，管保有雪。看你连个跟的人也不带，怎连个手炉都没有？快些归去罢！”

“爹！这但是真的！”

话说神妪居内，掀帘子出去此人刚坐在床上，便被人徙拉住一只胳膊，顿时想抽身站起，只抬眼瞥见一个神采惨白的少年睡得苦涩，心头一阵美意，便没有动，只抬眼看着孙氏吐舌头悄声道：“奶奶！这但是您的孙儿？是个受刑之人便要躺在您这床上了。”

印中从速站起来做了个揖陪笑道：“小的叫下人去厨房煎药如何？归正您老关于这孩子，是要有甚么事的，又还是我的差事。若将我现在打发走了，转眼您老又叫我返来，岂不叫我白受冻跑了两回？您老行行好，就一下叮咛了罢！”

王黼昂首笑道：“皇上这么高贵的人，苦衷一有天然是传得快。只是臣用心未曾带来，想请皇上闲时到舍间一趟亲取，也算我祖上有光。”

王黼谨慎看完，忙回说上奏之人大胆，无中生有冲犯皇上。他又安慰几句，遂发起道：“这点小事就让他到了皇上的跟前儿来了？还是将此人带到政事堂，我与几位大臣同时会晤他，有何成果再叩报皇上。”

不出三日，宫里放出圣旨来，曹绅和父亲跪在那边听得，顿时惊得无可不成。待要过旨来看，犹自唏嘘道：

徽宗那气已去了七八分了，见有人揽差使，天然遂了王黼情意，叫他动手去办。

曹绅面无赤色，虽知要遭横祸，没想爹要离家这么远，不由泪洒胸前。曹辅则轻松收起圣旨，回房清算行李，临别前对儿子笑道：“此番已知是如此。绅儿不必顾虑，好好措置家事，教养芷儿。至于刘家，少不得与些川资，打发还故乡罢了。”顿了一顿又道，“如有工夫，去牢里看看九归和阿谁孩子，虽知是有力，起码帮着些！”

她口中的她们，一部分指跟从她的宫女，一部分指几位嫔妃。这陈妃本性不羁，出门从不带侍女，如有人跟着她便大发脾气。宫中和她了解的人很少，仅仅是她落月宫中的宫女婢卫，和几位也不算熟悉的嫔妃。刚做妃子时，凑在她面前的寺人大臣也很多，可她像是不知端方般，对谁皆不冷不热，垂垂地门前便车少人稀。但她却毫不在乎，好象乐意如此。天长日久，在宫中便成了一角冰原般，就连皇上，对这个不知阿谀与风情的年青女子也是临幸一次便永久失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