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七十四[第3页/共4页]

秋兰和其非坐在殿内门厅高椅上，一边叮咛曹申拿出最好的茶来，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看楼上。秋兰叹口气对来人说道：“没用，谁说都没用，她就不下来，死命坐在那边画呀画。”

问他为何，他正色答道：“无功不受禄！”

其非还觉得她活力动了她的画，也想让她情感答复，忙道：“我压的，怕人踩着。若卷了，你还不吃了我？”

没人答复。人徙又问：“那，那你们都睡了？下午没人来？”

离人徙去姑苏到差另有最后七日。

“你，你们都没卷？”人徙结巴着欢畅道。

“王爷是伤口不及时换药，发了炎导致高烧。又不好好保养身子，见王爷这脸两颊全凹了出来，你们这殿里的人是如何服侍的？”胡太医有些着恼了。世人都面面相觑，也不敢答言。胡太医只得吃紧写方剂叫人去太病院抓药，开了药箱先给她换了药，接着拿了退烧的药丸叫曹申用姜汤研开，扶她坐正灌了下去。见还会吞咽，略微放了一点心。接着又叮嘱些话，看了拿来的药包，点点头去了。临走一眼瞧见桌上的画，赞叹连声，感喟着走了。

秋兰忙应了，孙氏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感喟。完了渐渐走上楼，悄悄排闼，朝阁房望。

曹申等虽说不敢轰动她，但过一会子就去瞧瞧她，见她还在那画，便放心些。今儿凌晨也如常上楼瞧，喊了两声无人应，忙开门瞥见她在床上人事不醒，吓得不可，手一摸她额头滚烫，忙道“坏了”，连续声地到楼下把人都喊起来，叫去喊太医。其非自从人徙在屋作画今后一向同秋兰睡在小偏室里，一听喊两人也急得不可，忙上楼去看，见那画惊为天人，唏嘘着替她拿起来放在桌上，拿砚台压住。接着给她好好放在床上盖被，一边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脸上的手重颤了一下，接着一个潮湿暖和的感受落在她嘴上。只一下，便烫着一样分开，胸脯上有了重量，仿佛一人趴在她身上。渐渐的，不知何时，统统的感受都消逝，药力发作，身上发汗，热得她本能地把被子掀了。冷风一吹，俄然转醒，猛地坐了起来。

房中喧闹。轻风吹过，画纸一角悄悄扇动。人徙昂首看窗外刺目标阳光里透出的湛蓝天涯，任眼泪啪嗒啪嗒滴在画纸上。

声音中气实足，底子不像病人。人都被她喊出来，特别是秋兰底子睡不结壮，闻声她下楼就坐起来，这会子先跑出来拉住她细心瞧，“徙儿，你身子如何？”

连着三日，人徙只偶尔喝水，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她虔诚跪在画纸前，一笔一笔将豪情注入色采，脑中定格着即将要画出的画面，常常眼湿纸背。

曹申惊奇道：“王爷要我办何事？”

第三个头碰地，“第三叩，是祝奶奶长命安康！”

她的忆儿坐在尚心苑院中的石凳上，一手天然地放在膝上，一胳膊搭在石桌，穿戴常穿的淡蓝色薄纱裙，两只穿戴红色绣鞋的脚只暴露一半。脸型圆润，眼神和顺，眼角却透着傲人的神情，粉面朱唇，秀发盘至头顶，额间垂下娟秀的额发。嘴角轻勾，透着五分欣喜五分引诱，一如她那日在石凳上睡着后醒来见到她，轻声说道：

人徙见他浓眉大眼身材魁伟，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却位居诸位大将军（正四品），实在可贵。且他在报名号时用心忽视了一个“大”字，像是善者，便顺手解下贴身玉佩递到他面前道：“见面礼！跟着我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