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第2页/共4页]

一过境便属燕云地区，只见各处地步荒凉，没有火食，处正法尸，血迹遍及。房屋倾圮，另有远处的房屋地步燃着大火，不时传来小孩的哭声。人徙满脸悲戚，借了一名兵士的马持续往北深切了一百里，进入一个村庄。身后护她的军队求她归去也不听。领头的将士要求道：“殿下，归去罢！在往宿世怕会碰到辽人了！”

金人虽并不懂她喊甚么，只看模样是来拦他们的，便哈哈大笑道：“辽人不是你们的仇敌吗？是仇敌就该杀光！让开，别让我们现在就动你们宋人！”

人徙沙哑地大喊一声，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双膝有力地齐齐跪地。

陈忆自打依了人徙的意义，不再与她联络，她结婚时，听着内里声乐之声，只觉心内莫名拥堵。从那日以来草率度日，万想不到本日等来这本书，看着那几行小字不由笑骂道：“你如玉不如玉，关本位甚么事？还专门写上，不知羞。病了连提也不提，好甚么面子？”骂完又复看那最后的“此信免复”一句，思虑半晌，随即浅笑。

那文书非常精美，乍一看就像外洋使臣带来的首要文件，上面用工致的小楷写道：‘……闻陛下意取我国燕云十六州，何不直言？那本就是宋国的地盘，本宫情愿拱手相让，以挽昔日两国之和。可陛下竟然不顾本宫诚心之劝，出兵攻燕云，不下，又借金兵之手，使燕云惨遭金贼苛虐！燕云百姓涂炭，陛下岂有荣焉？陛下昏聩！唇亡齿寒，辽灭宋亡！’

她想起曾经威风地站在城墙上驱逐阿谁冤枉的辽人，非常逼真地共同威胁她的人演戏，终究使这该死的盟约达成。想起她一向担忧这件事，想起她说过的“若大宋有何不测，对不起这驰名无实的昱王二字”，想起她信誓旦旦地说：要和大宋一起站着！

人徙听不懂，双手伸开护住小孩，眼睛祈求而刚毅。那几个金人见她模样，相互哈哈大笑几声，为首的笑完，眼神一变，长刀挥下，寒光掠过人徙的肩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人徙只觉脖子一凉，转头一看，却溅了满脸浑身的血。

人徙拿起那叠纸看了两眼，立即被吸引住，细心看了半晌，惊奇道：“梁大人这是为何？”

那叠纸是一叠诉状，告的是王黼侵犯隔壁门下侍郎许将的房宅一案。当时王黼眼馋左临许将的大房，仗着有梁师成撑腰，便推了个罪名给许将，将他产业充公，将许将一家长幼连奴婢几十号人赶到大街上无家可归，街上的人都扼腕感喟，闹得是民怨沸腾，此案在当时很着名。许将要告，可如何告得响？就连街上统统公众的联名请愿书，盖着很多人的红指模，也被梁师成照数收了，将此案压得影子也无。梁师成此时将这证据拱手给了人徙，仿佛就是另一件“田租事”。

叶太医满脸疑问，见陈忆思考了一下俄然道：“啊，想起来了。那么有劳叶太医了，进屋吃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