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第2页/共4页]

孩子直直倒在地上，头和脖子只要皮连着，血像喷泉一样涂满了地盘。人徙眼睛直直看着身上的血，渐渐走到那些吓呆了的宋军面前，轻声问道：“那金人刚才对我说甚么？说甚么？”

“不――！”人徙将脸上的血抹得到处都是，“都怪我，都怪我被别人威胁，都怪我怕死，都怪我为了本身，将宋国置于这个地步！”

人徙拿起那叠纸看了两眼，立即被吸引住，细心看了半晌，惊奇道：“梁大人这是为何？”

人徙沙哑地大喊一声，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双膝有力地齐齐跪地。

人徙感觉有理，便以存候为名，在陛下平常的余暇时找至东门小殿，问了安，说了几句闲话，便摸索着发问道：“陛下，王黼王大人一向和孩儿干系不错，但孩儿不知他为人如何，陛下感觉呢？”

陈忆自打依了人徙的意义，不再与她联络，她结婚时，听着内里声乐之声，只觉心内莫名拥堵。从那日以来草率度日，万想不到本日等来这本书，看着那几行小字不由笑骂道：“你如玉不如玉，关本位甚么事？还专门写上，不知羞。病了连提也不提，好甚么面子？”骂完又复看那最后的“此信免复”一句，思虑半晌，随即浅笑。

人徙病了几日，王黼来看过，还说应录局的事临时不消操心，目前统统普通。临走，说了一句：“王爷又结婚，又病，下官就不来劳王爷办差了。不过，”脸上带了有深意的浅笑，“过些日子还要王爷办件大事。”

宋军里有懂女真语的，却低了头不答。人徙又问，一个宋人小声懊丧着脸答道：“他说，是仇敌就该杀光，”接着咽了一口唾沫，“还说，别让他们现在就动我们宋人。”

梁师成细心察看她说话时的神采，见她滴水不露，心中半信半疑。思考一下，想着也是有备而来，便从怀里取出一叠纸来搁到她面前，小声道：“虽说现在王爷娶了亲，可那把柄也不是一天能去掉的不是？别看人前我和王大人很敦睦，但下官和他分歧，下官故意让你少个承担。”

那文书非常精美，乍一看就像外洋使臣带来的首要文件，上面用工致的小楷写道：‘……闻陛下意取我国燕云十六州，何不直言？那本就是宋国的地盘，本宫情愿拱手相让，以挽昔日两国之和。可陛下竟然不顾本宫诚心之劝，出兵攻燕云，不下，又借金兵之手，使燕云惨遭金贼苛虐！燕云百姓涂炭，陛下岂有荣焉？陛下昏聩！唇亡齿寒，辽灭宋亡！’

人徙听不懂，双手伸开护住小孩，眼睛祈求而刚毅。那几个金人见她模样，相互哈哈大笑几声，为首的笑完，眼神一变，长刀挥下，寒光掠过人徙的肩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人徙只觉脖子一凉，转头一看，却溅了满脸浑身的血。

人徙抱病的第二日，叶太医不忘她的叮咛，拿着那本书亲身跑到琉璃宫，交给陈忆道：“启禀娘娘，昱王爷身上不好，便来让我替她还你借她的书。”

一日，人徙和马植感觉话已根基论尽，人徙道：“是时候了。”马植摇点头道：“王爷还是太年青了。依下官看，陛下那儿是头一关。不如王爷先去会会陛下。”

金人虽并不懂她喊甚么，只看模样是来拦他们的，便哈哈大笑道：“辽人不是你们的仇敌吗？是仇敌就该杀光！让开，别让我们现在就动你们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