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第1页/共3页]
“小的不知,曹大人只说关于这石,皇上自会晤他。”
“这画是你所作?”皇上诧异地问曹辅道,“但是仿得能够!”
秋兰一推他的肩膀道:“快快去你的罢,赶着入夜了,被妈妈问出来,又要说你贪玩了!”
那少年忙拜了一个礼,郎声答道:“小人是曹大人的侄子,名叫人徙。”
“回陛下,早已了了,圣上放心。那刘家确是固执抗旨,臣已依法抄了他的家,并无甚么新奇玩意,产业也甚普通,臣已交了国库了。”童贯忙站起来回道。皇上点点头儿,听着丝乐,正要叫高俅同几个会事的侍从蹴鞠来看,就听有人来报:“曹辅曹正字要求觐见。”
徽宗听了忙点头,命他上前去。曹辅弯着腰渐渐向石头走去,待颠末皇上桌边时,一个纸卷从袖中掉出,曹辅忙拣了重塞进袖中。皇上问是甚么东西。曹辅答道:“请陛下宽恕,只是一幅小画儿,因出来的急,忘了放家里,没想到掉出来了。”
宴会开端,圣上起首饮一杯,说了贺诞词,赏了刘贵妃很多玩物珍品,刘贵妃跪了谢了恩。在坐的众臣均敬圣上,次敬刘贵妃,口中皆万福安然之语,圣上甚悦。席间赏花赏“碧石”,皇上因问起在坐的童贯,刘家的事情了了没有。
“曹世兄,在你家两日了,越想越不快意,仍气得无可不成。你倒是说说,他们为何平白就能抄了我家,而你作了官,竟涓滴敌不过那寺人!”
人徙抖抖衣服,掀帘子进了穿堂,昂首瞥见劈面墙上一幅字,上书“福至如归”。一名老先生坐在桃花椅内,下巴留须,面庞表面凸起,着绛色长衫,手里拿着青花盖碗,便知是曹老爷了。中间梨花桌上搁着茶盘,劈面还是一把桃花椅。还在望时,已闻声曹老爷问道:“叨教小哥贵姓?”
“尽管画去。”曹辅摆一摆手,“限你两日,可别误了孙女儿生日。画好了便拿来。曹名,送客。”
刘泊不平,仍干脆干脆不清,曹辅没法,只得劝着。两家时而互勉,时而互叹,这么过了三日。其间人徙送了画来,曹辅留了他一个时候才放他归去。
转眼到了这月的初七日。乃是刘贵妃的生辰,圣上预备大宴群臣,这日中午在艮岳北山万岁山介亭东边设了场子,从刘家挖来的大青石被封为“碧石”,亦在此处。
见那少年拜别,曹绅才从后房转出来,有些忧心肠望着那还闲逛的帘子道:“爹,你如此信他?倘若他拿了钱和东西一去不回呢?咱家离了刘家更加下去了。再说,京里那么多会画画的,为何偏是这个小孩?”
曹辅白了一眼儿子道:“你还很多学着些。他会半夜将画送来,不要画钱,还会是那无信之人?他年纪轻,却有如此笔力,可贵得很。”未说完又叹了一声,“他在京中是个几近无人认得的小孩,才是最要紧的。”
曹辅见刘泊气势难平,忙慰道:“世兄有所不知。如当代风日下。老朽我虽也是官,先不说这官太小,就是即便是二品的大员,碰了那童太师也只要低头的份。”说至此,曹辅低了声,“朝中一道铁网,童贯童太师,高俅高太尉,梁师成梁检校…..碰不得的钉子太多了!你我多年故交,如若能脱手,如何会不经心!你且先住着,买卖今后只得改名重做罢!”
秋兰听了这话,不自主地心悸,眉眼里带出八分的担忧。她望着人徙打量着,只见她儿子面色白净,眉眼清秀,却更添出一分担忧来。再握着他的手,拉他至身前,摸那身子板,从背至胸前,又添出一分担忧,直脸上有了非常的忧愁来。人徙见娘如此面色,含笑安抚道:“儿子克日已添了饭了,必长出肉来。娘别忧心。”遂又想起甚么,接着道:“我听人说,娘当初要生下我就是要逼着人赶你出去的,现在为何反倒情愿安与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