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第3页/共4页]

虽已过了交年，但本日午后发了皇榜布告出来，说陛下得了新皇子，为庆贺此事，赦免刑犯，拨国库救济贫苦，并有庆祝新年等语，公众看了皆满脸忧色，以为在新年得了新皇子应为吉兆。以是这晚更加热烈，就如再过交年普通。

一行人进得院来，见院内摆着木箱行李，空空落落，也不见一个下人，想问时，那曹绅摆手请他们进屋。屋内也是雪洞普通，东西几近搬空，人徙四周找曹大人，被曹绅请到一个软椅上坐下。

“我来迟了，别怪罢，六皇儿。”陈忆一身百姓打扮，歪着脸瞪大眼笑人徙。人徙张嘴笑出声来，边笑边给她倒茶道：“小声着些。若让人们都晓得了，可得了？你若非叫我儿，那我只要叫你娘了。”

“那这位小爷，带小女看看灯吧？”陈忆未施脂粉且穿戴百姓衣服罢了，并无那般狼狈，知对方美意，也暗许这孩仔细心，便笑回道。

“木格不放心爷。对了，李大人和王大人都给您送了年货，另有童大爷和梁大人并其他几位大人的，小的翻了翻，荷包玉器大多，也有衣服吃的，就数王大人和李大人的最多最好。爷要等不着，归去小的陪爷喝酒，玩那些东西也比在这受冻强。”木格劝道。

“恕木格无能，没见着娘娘的面儿……她的小丫环说娘娘早走了，不晓得去那里，像平常一样没带人。”来人一只眼睛戴着乌黑眼布，垂手说道。

人徙咧嘴笑道：“看你时不时对动手哈气，不幸见的，再加上你这身衣服，的确像个乞丐了。”

得知睡了，又翻了很多东西与曹绅，边翻边慎重劝道：“少爷听我一句，不必离京。昔日你们父子于我有恩，当今我好轻易有力了，怎得见你们如此不堪？好好的将下人们都寻返来，将家什重新安设，我身上有些钱，先拿去用，等明儿我再差人变卖些东西折了钱送来。恕我刚入宫，无人差使来帮你清算家里了。”

氛围垂垂重新和谐起来。两人去粥铺子吃了粥，出来边走边看，木格见两人重有了笑意，更加殷勤，只主子多瞧一眼的东西，便要急着买下，头上已挨了人徙几扇子。

因刚才木格冒昧的原因，两人只看着两边的花灯，并无话。木格悔怨不迭，左一句右一句，各式想引二人的话出来。人徙看他那猴子般上窜下跳的模样，不由笑道：“你小子别忙了，去找找哪有热东西，能拿在手上便得。”木格连续声地应着去了，未几时拿了两块热年糕返来，人徙一看便觉胃满道：“都吃了一下午酒了，你如何又买这个来。罢了，娘娘拿着暖手。本就是这个企图。”

一人打帘子出去，气喘吁吁四周张望，见近处桌子旁人徙站着看着她笑，找到救星般走到桌前坐下，缓慢倒一碗茶咕嘟咕嘟一气喝完，木格愣愣空抬动手，想给她倒茶却没赶上。人徙看木格的发楞模样，嘿嘿笑了，小声道：“你若在这娘娘面前做下人，就安逸罢。”

曹绅摇点头道：“年都未曾过了，另故意看皇榜？”

且说街上，雪已变大，点点如颗粒，风也渐起。人徙想问陈忆是否冷，见她低头走路，似有苦衷，便问她如何。

木格此话一出，氛围像更冷普通，两人都低了头，自顾喝茶。木格有些愧色，听着窗外的爆仗乱响，从速笑道：“两位主子别闷坐着，出门外看看灯如何？想吃甚么想玩甚么，木格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