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辞锋[第1页/共2页]

四皇子神采淡淡地收回目光。

“锦月表姐此言从何而起？”谢明曦一脸讶然：“之前我是美意提示，如何倒成了谗谄你了？妾室庶出之类的话，都是你亲口说的，如何能怪到我头上来？”

盛锦月的“解释”适时响起：“李公子曲解了。这位才是云曦表妹！你口中的谢家表妹，是姑父妾室所出。”

一众少女随之盈盈一福：“恭送四皇子殿下。”

谢明曦眼眸微眯，右手悄悄运力。为了自保，她曾练过数年拳脚。算不上甚么妙手，清算一个盛锦月却绰绰不足。

她触怒不起，也招惹不起。

……

谢明曦定放心神，浅笑昂首：“我前几日伤了手腕，本日有力吹奏，实在无颜吭声。”

谢明曦是丁姨娘所出，和盛家没半点血缘干系，算哪门子的表妹？

四皇子随便应了一声，未看任何人，迈步分开。

一向未曾正眼看过谢明曦的四皇子，目光也扫了过来。待看清谢明曦清丽秀美的脸庞时，稍稍停驻半晌。

便是她的兄长盛渲，在四皇子面前也毕恭毕敬，不敢肆意。

四皇子一行人终究分开。

他对女子妍媸，从无特别的感受。

李默略略讶然挑眉，轻视之意尽去。

盛锦月怒瞪着谢明曦，面孔模糊有些扭曲：“谢明曦！你竟敢当着四皇兄的面胡言乱语，谗谄于我！”

同是盛家子孙，也有极严格的品级之别。

盛锦月心中又气又急，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词来解释，一张清秀的面孔憋得通红。

这个谢家庶女，一向沉默不语，不惹人谛视。没想到，面貌这般斑斓……

宫中从不缺美人，环肥燕瘦，妖娆娇媚，应有尽有。

李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盛渲悄悄松口气，唯恐盛锦月口快肇事，立即又道：“殿下在此已立足好久，不如再去书房略坐半晌。我克日得了几本古籍孤本，请殿下观赏。”

盛锦月本无此意，被谢明曦这么一“提示”，也成了“别有所指”。

如此和顺体贴的垂询，哪个少女不为之动容？

甚么忍辱负重，甚么哑忍不发，都不存在。

便如李湘如，在他眼中，和统统少女一样，并无值得他谛视留意之处。

身为家中嫡子嫡女，生来便高了庶出后代一等。得长辈正视父母心疼，衣食住行开蒙读书样样占先。

年过四旬的俞皇后，容色倾城。便是过了容颜最盛之龄，也仍然风韵夺人。

盛渲紧随厥后。陆迟和李默略略掉队几步。李默迅疾转头，冲李湘如使了个安抚的眼色。

盛渲咳嗽一声打起圆场：“锦月性子莽撞，言辞不慎。请殿下息怒！”

盛锦月一向躬身，直至四皇子的身影消逝，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后背已是盗汗涔涔。

四皇子虽是庶出，倒是建文帝的儿子。更是合作储君之位有力的人选。今后若为储君，贵不成言。不为储君，也会被封为藩王，领兵镇守一藩之地。

恰好盛渲对谢明曦格外亲善，乃至超出了她这个远亲表妹。便连李默，也是以生了曲解……

声音轻缓，格外动听。

“是啊！”谢明曦善解人意地接了话茬：“四皇子殿下身份高贵，岂能和我这个庶女相提并论。锦月表姐绝无此意！”

盛渲体贴肠问道：“如何会无端伤了手腕？伤得重不重？再过几日，便是莲池书院的退学测验。对测验会不会有影响？”

正宫俞皇后是建文帝正妻。丽妃虽出身王谢非常得宠，于身份而言，也只是妾室罢了！只是，中宫皇后无子，天家皇子都是庶出。常日无人提起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