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穷厄之寇[第1页/共2页]

“老端方，探筹（抽签）。”

“那个放火，那个厮杀，那个劫掠？”第四人问道。

刘备前几日曾与母亲一起施粥，确切未见到妇孺。

“彻夜子时。”说话的是哑声男人。

身穿狼皮大氅的白毦卫，三三两两站在阙檐下躲雪。这几日，阙楼内的油灯彻夜长明。阙檐下不但没有挂满冰凌，且还没有结冰。

“谨慎！”刚探出巷口，贼酋便猛地退回。

来人是个善飞檐走壁的侠客。跪地施礼后，从背后取出个包裹，交给魏袭。

在高处俯瞰，村中情势尽收眼底。大群的流民化整为零，沿着纵横的街巷，分化成小股。搭人梯翻墙出院，未几时便翻开这家院门，再放朋友收支院内。乘机放火。

风雪渐大。六合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昨晚北风吼怒，一夜间水沟皆平。等过了中午，暴风骤歇。耳边为之一静。只剩纷繁扬无声坠下的落雪。

正说着，忽听堂外一声呼喊：“新来之人速去汤池，沐浴换衣再取吃食！”

流民气知，只要走出来才有活路。

走到双阙四周的青石空中，已无多少积雪。只结了层薄冰。流民一脚踩下，薄冰尽数碎去。一字排开的流民，很快就踩出一条碎冰小道，走进了楼桑。

“巨富。”答话者也在圈中。

“杀。”

从耸峙在村口的双阙，高出官道的廊桥内，忽响起一声短促的号角。

“喏！”魏吕二人齐声应道。

见刘备似举棋不定，两刺奸忽视一眼，仍由魏袭说道：“少主可曾在乎，这队流民中并无妇孺。”

刘备只昂首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何故证明？”母亲犹不能信赖。

一想到这些黑手要伸向本身的母亲。刘备胸中恶虎破闸而出！

这些从贼的流民却分歧。

“有火光。”隐身暗处的流寇们，也发明了端倪。全部楼桑村，竟亮如白天！

没有风的雪落，反有一种逆升的暖意。

而混在人群中的最大一股流寇，正敏捷向刘备家扑来。

听完两位刺奸的陈述，母亲的惊奇全在脸上。

近似状况，他们太熟谙。在街道上久行无事，流民垂垂胆肥。三五成群，离开大队，结伴向四周人家摸去。

便要噬人了！

流民已盘桓多日，从未出半点题目。想必家兵部曲多有麻痹。又是深夜，人困马乏。村民皆熟睡，故而街巷无人。

“夫人且看。”魏袭往身后一招手。

等圈中人拜别，相互讳饰，藏好包裹的先来流民，纷繁交头接耳，脸上似有忧色。

等新来流民围坐一圈，先来流民这才纷繁上前，挤满了大堂。

包裹内深藏利刃，刘备心有筹办。可当他瞥见数支染血笄簪、玉镯，另有一件床笫忌讳之物时，不由怒从心起！这些流寇不但要杀人，还要作乐！

“不是。”刘备摇了点头：“是长出了一口气。先宿世怕伤及无辜。现在却不怕了。”

“恰是。”另一边的吕冲，沉声答道。

村中最大的豪强，必然住着最大的宅院。底子不要去刺探。每天施粥的夫人，便是此地最大的富户。流寇没有走正门，而是上了客舍二楼，从后窗跃下。然后寻角门出院落，来到街巷。

眼看着几个流民，搭成人梯，送一人翻入三叔家宅院。刘备不由长出了口气。

“喏！”圈中人齐声应和。

从这队流民身上收回目光，吕、魏二刺奸冲身边的白毦卫低语数句。精卒这便向村内奔去。

“何时脱手？”又有人问。

见刘备悄悄点头，魏袭又说道：“这一起，夺人丁粮，食人孺子，奸人妻女，无恶不作。夫君都已死绝。剩下的皆穷凶极恶之徒。少主可知他们为何盘桓在外，不返故乡？盖因早已风俗刀头舔血，杀人取食的活法。他们的双手，已握不了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