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6 半城易主[第1页/共2页]

“何事？”角楼内，广陵太守赵昱，低声喝问。

见胡毋班面色，阴晴不定。张邈好言欣喜：“季皮少安。半城易主，胜负定矣。”

“嗯？”赵昱闻言一愣。陶公自三让徐州，便闭门谢客，称病不出。赵昱、曹宏等亲信，多次投帖谒见，皆被婉拒。何故，彻夜相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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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龙，悲从心起：“为时晚矣！”

麋竺低声问道：“何故迟发？”

“金城已下，广陵得全。”细作答曰。

然，毕竟受知遇大恩。白日遣人来问，赵昱推说海贼犯境。许，陶公不敢轻信。故遣人来唤，欲行劈面一问。若不去，恐为其见疑。凡有闪失，悔之不及。

“报――”便在此时，又有标兵来报：“二百万斛米，尽入海陵仓。”

与此同时，陈兰亦携死士，杀奔金城。金城虽与子城，一墙之隔，然二城之间，亦有虎落深壕。本觉得，不过郡兵寥寥。岂料，竟未如子城守军那般，未及接兵，便一哄而散。反倒居高守下，死战不退。淮南死士，多有强攻毙命。深堑尸积，血流漂橹。

“元龙且慢。”麋竺毕竟豪商出身。唯恐情势突变，自投坎阱，满盘皆输。

“妙哉，妙哉。”张邈抚掌而笑：“当浮一明白。”

陈元龙，一起杀入金城。猛昂首。乱军丛中，窥见前彭城相薛礼，厮杀正酣。

溃兵不及出城。陈元龙一马抢先，挥刀撞入。

“且满饮此杯。”胡毋班，举杯相敬。

时候分秒流逝。却迟迟不见细作来报。胡毋班心急如焚，如坐针毡。若非张邈从旁纾解，早已失分寸。不知不觉，杯酒已空。张邈再斟满耳杯。

“不好！”胡毋班，踉跄起家。掀帘一看，如遭雷击。

血战一夜，强弩之末。先见大营被焚，又听杀声四起。士气分崩离析。只见徐州健儿，四周杀来。便有人望而却步，更多人一哄而散。

陈登却已，心如盘石：“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薛礼有失，广陵危矣；我等去迟，陶公危矣。”言下之意，若薛礼正与城中死士血战，故未及举火为号。此时出兵，当可救济。若瞻前顾后，为时已晚。即便金城不落，陶恭祖亦惊怖而死。

“薛礼安在！”陈元龙喝问。约定时候已到，金城竟未举火为号。却不知何故。

远观茱萸湾，吞噬烈焰。陈登携徐州水军，弃舟登岸。别驾麋竺压阵。陈登领五百精骑，奔驰而去。

茱萸湾，已成火海。

“金城如何？”胡毋班忙问。

“不负之名。”胡毋班亦自袖中，取书相赠。

二人一饮而尽。

“杀贼！杀贼！”

广陵射陂，匡琦城。

“报――”细作来报：“大捷！”

淮南水军大划子只，横冲直撞，乱作一团。更有浑身烈焰，淮南健儿，飞扑落水。鬼哭狼嚎，浓烟冲天。远近可见。

“陶私有请。”属吏恭声答曰。

薛礼浑身浴血，咧嘴一笑：“元龙，还不速去！”

“报――”便有标兵来报：“子城已失，金城犹存。”

眼看一条火船，直冲而来。

二人并肩下楼，同舟共济。轻舟先行，水军押后。趁微亮天光，逆中渎水而上。舟车楫马，直扑茱萸湾而去。

忽觉浓烟入鼻。胡毋班，以袖遮面。觉得染炉残存。不料，浓烟劈面。竟自舱外，滚滚而来。

杀声震地，火光冲天。

健儿口中高呼：“淮南鼠辈，入彀矣！”

心念至此，胡毋班，喜从心起。终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