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一个时候以后，半缘君搁下笔，颇对劲地看着画。此画线条纤细遒劲，勾出熊罴的结实体格，神态更是栩栩如生，占卦时的忐忑和期许令人感同身受。劈面羽士固然只要一个背影，但发髻一丝稳定，衣纹疏离有致，神采活泼。

半缘君抬头，挥了挥衣袖，便有六只小白老鼠从房梁上鱼贯溜下，在桌上低眉顺耳地一字排开

“这些画我都不要，我想你另替我画一幅。”

“在这儿呢，女人别扇，头晕……”纤细的声音从她手中扇子上传来。

灵犀想想感觉对，他天然算是知情者，便从袖中取出一把金贝，个个细巧，与拇指头普通大。这些金贝一落桌，便变成拳头般大小，摞得高高的，金闪闪黄灿灿，极是刺眼。

“对不住，我不是用心的。”灵犀难堪地将桃枝还给他。

灵犀点头：“一人又如何？”

“你领我出来，我付报答便是。”灵犀道。

“女人，且慢！”半缘君笑吟吟地拦住她，“画资还未付呢？并且，方才女人曾说，如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鄙人方才直言相告，这报答是不是……”

东里长瞥他：“不该探听的，别探听！”

楠竹油布伞下，墨珑安步而行，他换了一袭青衫，发丝尾端以丝绢松松系起，显是方才洗去一身灰尘。顺手拎住一个小童，要了些现炒的桂花栗，他才拐进了挂着莲花灯的杜家酒楼。

“比方画虎，能够画猛虎下山、病虎归山、幼虎玩耍……”

灵犀感觉甚是好玩，俯身打量小白鼠，奇道：“养老鼠来看家，这倒有些意义。”

灵犀点头。

灵犀微微一愣：“这么费事。”

墨珑迈步进厅，挑眉看他们。

灵犀口中称谢，面上倒是满不在乎，抬脚就要走。

“神态？”

“但是女人，鄙人固然鄙人，但在其间也算是小驰名誉……”半缘君估摸她不谙世事，想着该如何措词回绝，低头间瞥见画上熊罴，忽得双目一亮，“女人是要找这头熊罴？！”

剪秋厅中，夏侯风早已在了，包含已从龟壳中出来的东里长，另有苦衷沉沉的莫姬。

他话音未落，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花瓣纷繁落地，手中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

半缘君将金锭皆收起，笑答道：“女人不知，这长留城中龙蛇稠浊，有些精怪修习过障眼法，将树叶石块等物变作银钱行骗，实在可爱。为了根绝此骗术，城主特地烧制了一批归真盂，分发给大小商家。如果假金锭放入水盂中，便会回归本来脸孔。”

“本来如此。”灵犀叹道，“你担忧我也是来行骗的？”

灵犀奇道：“这水盂有何用？为何要把金锭放出来？”

夏侯风不解道：“我也想晓得，珑哥究竟是个啥？如何就不能让我们晓得呢？”

实在不太懂此地人的好恶，灵犀收起画：“那我去看看。”

“问这个做甚么？圆毛扁毛与你有何相干。”东里长不肯答复。

“女人想画甚么？”

“嗯。”

“挺好。”灵犀甚对劲，“鄙人头写上‘如有知情者，可得百金之酬。’，照着如许多画一些。”

“象庭是公子宣所创办的斗兽场，也是长留城内最大的斗兽场，逢七而开，里头可都是动真格的，血腥得很。”

“多谢提示，告别！”

夏侯风理直气壮道：“我在山上的时候，我爹娘就是这么教的，过年前才泡一次泉水，平时抖抖毛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事！——珑哥沐浴的时候你见过？他是圆毛还是扁毛？”

灵犀问道：“这些画，都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