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页/共6页]

“你喝呀。”

“啊……啊……啊……”

墨珑笑问道：“又输钱了？”

他略挑眉，看向团扇簇拥下的季归子，后者嘴角嚼着一丝笑意……他一向都晓得，象庭是季归子敛财的好处所，这些所谓私设的赌局，农户实在都是季归子的门下。

明显没筹算求她，灵犀盯了他半晌，道：“我有钱。”

灵犀点头。

东里长迷惑地看着画：“他本身出来？小狐狸惜命得很，按理说不会送命，莫非他真的找到此画关隘地点？”

“你初到长留城，别说城主家的亲戚，就是城主家看门的你也不认得。你到了象庭，没人会让你出来。”墨珑对她道。

墨珑斜靠在石栏边，淡然地看着斗兽场中的鲜血淋漓，并不答话。他抬眼望去，乾位楼台之上，居中者恰是季归子本人，金樽在手，佳酿入喉，神情轻松舒畅。弟弟季元子已被迫逃亡在外，城主老爹沉疴难起，别无挑选，只能将城主之位传给他，也难怪他这般志对劲满。

灵犀愤怒道：“谁让他摸我的额头。”

“可他说赤焰熊就在象庭。”灵犀还是道。

“喝就喝！你觉得我怕么！”

“老爷子！”墨珑转头，瞥见东里长仍然缩在龟壳里，几只小白老鼠扒在龟壳边上猎奇地往里头张望。他无法叹口气，接着对灵犀道：“瞥见桌上的菜了？都是被他施了神通的。”

“十枚金贝。”墨珑居高临下看着她，“成交？”

“入画后会如何？”灵犀惊奇道。

她拎着荷叶小包，走入雨雾当中，才行了两步，有一柄楠竹油布伞呈现在头顶，替她粉饰住精密雨丝。

阎老三看看她，又看看墨珑，舍不得银贝溜走：“你们出来可别惹事呀。”

“你，可认得城主家的亲戚？”她问墨珑。

象庭，遵循太极八卦图而建，中间阴阳鱼的位置便是斗兽场合，铺以白砂和黒砂，周遭围以火把，火光在边沿相融，被人用神通设为结界。现在正有两端异兽在缠斗，嘶吼声不断于耳，乾位和坤位皆设斑斓楼台，数丈之阔，台上设有座席，帷幔屏风，观者落拓安闲，侍从皆清一色紫衫白绢，奉生果酒水而立。

灵犀莫名其妙：“我有甚么难？”

墨珑叹了口气：“这下好了，连这桌酒钱都得我们给，对了，另有桌子得赔。老爷子，你这卦可不准呀。”

灵犀一怔，不知他口中说得是谁，忽瞥见一个白发白须、满脸褶子的老头拄着拐棍出去，满脸的驯良可亲，他身后还跟着莫姬。

灵犀不睬会他，自顾往前走。

阎老三被摔得有点懵：“如何回事？她、她如何回事？”

“摸额头如何了？又没摸你……”墨珑顿了顿，总算没再往下说，“不准再脱手了！”

阎老三带他们从兑位和离位中间的小门出来，感觉胳膊腿被摔得都倒霉索了，又从墨珑身上软磨硬泡走一个银贝，这才让出楼台门路的路。

灵犀讪讪起家，看向墨珑道：“……我不是用心的。”

墨珑侧头望去，场中的这头熊罴身量比西山那头整整大了两圈不足，毛色也更深，黑者如炭，赤者如火。

阎老三比来一向不太顺，愁着脸，拄着长戟，靠在角门长叹短叹。墨珑领着灵犀，沿着丹墙绕了一小圈才找着他。

“……灵犀。”灵犀顿了一下，问道，“你是象庭的保卫，能让我们出来吗？”

灵犀愣住，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半缘君：“方才是他推我入画？”

他身后的灵犀等着不耐烦，想着要快点进象庭，拽了拽墨珑的衣袍。墨珑一侧身，阎老四这才瞥见灵犀，顿时愣住，两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