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莫忘初心[第1页/共3页]

这最后一句“是吧”也不知对谁说的，没人应他，殷不在干笑两声，赶在武惟扬眼刀戳过来之前拽着墨子期遛了出去。

庄楚看他一副堕入沉思的模样，也不好再说甚么，提着自个儿的黑茶壶，一边感喟一边点头晃脑地走了。

苏北秦笑了笑，坐到庄楚身边，端起杯子浅尝即止，便心不在焉地取了碗筹办去盛饭。

仿佛是不便起家，他自下而上瞧了武惟扬一样，轻声笑道：“如何？你还在活力？”

老吴哼了一声，拎着药箱和方剂，提溜着四儿往外走，“我去煎药，他醒来就喝一付，喝个十天半个月罢。”

四儿打着嗝儿，也不敢哭了，冷静地给老吴磨墨，老吴写完最后一个字，长出一口气，就听武惟扬安静地问道：“方剂写完了？”

但他很快就沉着下来，“苏先生到底想说甚么？”

武惟扬走到苏北秦床边，却并没有坐下，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床上的苏北秦，过了好久才说：“先生醒了？”

苏北秦挣扎着从厚重的被褥里爬起来，武惟扬固然内心另有气，但还是下认识地扶了一把，苏北秦握着他的胳膊坐直了，却并不罢休，他靠近武惟扬，白净清癯的脸上，带着极其冷肃的神采，连方才看似有情的春水般的眸子也结上了一层寒冰。

敢直呼武惟扬臭小鬼，老吴也是真懦夫了。

老吴本来还想刻薄他两句，但武惟扬的神情有些骇人，不知是天阴的原因抑或是这间房采光不好，武惟扬的眼睛黑沉沉的，看得民气里发凉。

武惟扬嘲笑一声，“摆布你找我不过是操心天下大事，以先生的策画，倒是不必硬要找我参议，这一点我还是对先生很有信心的。”

此时正要给苏北秦让路，却有些犹疑得停下了行动，“苏先生是不是那里不舒畅？”

老吴气得不轻，但还是轻手重脚地把苏北秦的手拎出来一点儿，把了评脉，又伸到颈侧摸了摸，“摆布逃不过病一场了，现下病症还没收回来，我先配些药，省抱病来如山倒，再把你们这帮子玻璃心肝给吓着。”

庄楚走后过了好久，桌上的饭菜都凉的差未几了，苏北秦才悄悄笑了一声，仿佛是讽刺又像是放心，“对，莫忘初心。”

屋子里残留着些许药香，苏北秦在无人寨那会儿，几近每天泡在药罐子里，时候太久，身上衣服上都带着一股子药味，去不掉，走到哪儿这味道便飘到哪儿，幸而并不难闻，反而有些贫寒凛然的味道。

不过在苏北秦的事情上，武惟扬倒真是从不计算老吴语气不好，他本来在院子里站着，闻声老吴喊他，面无神采地走了出去。

武惟扬的确要气疯了，他十三岁申明鹊起，军功赫赫，过后编辑国典，又得了个文武双全的评价，的确是被簇拥着长大的，即便被放逐也底子没吃过甚么苦，这会儿竟被苏北秦当作一个半大孩子。

苏北秦怔了怔，他冰冷的指尖动了动，紧紧攥了起来，“莫忘初心……”

而后连续数日,苏北秦都没有再见到武惟扬，说来这官府能走动的处所并未几，本来精美的配房俱都堆满了枪兵东西，抑或是挪作将领们的临时住处,武惟扬也并不是夜不归宿，但苏北秦竟是连一面都碰不上。

苏北秦在榻上躺下不久就睡着了。他睡得很沉，棉被盖在他身上，仿佛下头压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一抹虚影。

武惟扬握了握拳，还是没有在床边坐下，他拖过凳子，坐了下来，“先生逼我过来做甚么？”

“烦死了，那帮兵油子再打碎东西，直接报到主帅那儿去，有的是体例整治他们！”殷不在神采不太欢畅，背面墨子期也有些阴霾，只不过他面貌放在那儿，到底是不是活力倒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