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后院一枝花[第1页/共2页]

“但是敏姐姐常与园子外的人有来往，我本日还瞥见，敏姐姐的怀里揣着一盒胭脂，那盒子瞧着非常宝贵，定是……是那野男人赠与你的！”

尚香阁是金阳城里最好的胭脂铺子，出入的尽是些名媛贵妇，那边头的东西，敏姑就是攒上一辈子也买不起。

敏姑急道：“我也未曾外出！”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做了甚么，又把甚么谗谄给你！”

“妈妈，胡说，她胡说！”敏姑想要辩白，沈玉眉挥了挥手，敏姑便被打手们堵住嘴绑了起来。

芷萱缓慢地瞟了云间一眼，忿忿道：“妈妈，就是她，长成这副模样，女儿不成能记错的！”后又委委曲屈地解释说：“妈妈晓得女儿的身子遇不得花粉，那日与十三公子游春，身上便有些不适，请人去柴房要了水来洗濯，便叫她晓得了女儿身上这弊端。而后她便非常殷勤，日日抬水过来，定是她本身生得丑，便妒忌女儿貌美，在沐浴水中掺了花粉，激起这一身花藓，女儿怎有脸去见十三公子！”

看着血流浑身倒在地上的男人，敏姑大睁着眼睛，几近就要昏畴昔。

打手一拥而上，当场便将那男人乱棍打死。

芷萱说完就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几次解释夸大云间的作案动机，沈玉眉听着非常有理有据，又顾忌着她口中三句不离的十三公子，便亲身拿帕子沾了沾芷萱的眼泪，安抚道：“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妈妈这就发落了她，你且放心养着身子吧。来人……”

沈玉眉这一叹，云间便将她的心机猜中了七八分，仓猝道：“我晓得是谁做的，请妈妈将带我的敏姑叫过来。”

敏姑刚才有些慌了，因她身上确切有这么一盒胭脂，并且这胭脂是她从云间手里抢过来的。

沈玉眉的神采立时就变了，换做一副不耐烦的神采，但也没有禁止甚么。

云间被押进房里的时候，芷萱正在嘤嘤的哭，那哭声跟鸟叫似得普通好听。同房的绣儿站在两步外给芷萱递手帕，像防瘟疫一样，不肯再多靠近芷萱一点。

芷萱用帕子捂着脸持续哭着，沈玉眉在她肩上推了一把，口气却仍透着三分宠嬖，“行了别哭了，就是这个丫头给你备的沐浴水，还亲身送到房里来的？你看清楚了。”

沈玉眉已偶然再听下去，云间仓猝抓住沈玉眉的裙角，哭唧唧地，“妈妈，你必然要信赖云间，敏姐姐说对云间管束严苛，云间毫不成能出得了醉月楼半步，又那里得来害人的花粉。倒是敏姐姐……”

房里住着的是一名叫芷萱的花娘，年芳十五，尚未正式挂牌侍客，一双小巧足，一把莺歌嗓，恰是沈妈妈操心种植的心头肉。

云间微微昂首，瞟见芷萱的手腕和脖颈，白净的皮肤上起了红疹，密密麻麻煞是可怖。

沈玉眉被这一大一小吵得没了耐烦，便叫人将胭脂从敏姑的身上搜了出来，的确是一盒上好的胭脂，盒底还书着“尚香阁”几个小字。

敏姑仓猝解释：“那胭脂清楚是你的，是你偷来的！”

沈玉眉皱起了眉，“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总之大夫说了，这水里掺了花粉，你们如果分不出你我来，一起受罚就是了。”

醉月楼的鸨母沈玉眉穿戴一件对襟的花缎袄，金钗满头，江南珠翠做工精美，一行一动花枝烂颤。

沈玉眉固然很想就这么把云间丢出去喂狗算了，但园子里大大小小的花娘都聚在门外看着，到底不好费事，直到敏姑也被叫了过来，云间才噙着汪眼泪，楚楚不幸地问：“敏姐姐，我夙来对你言听计从，你为何要谗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