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第3页/共12页]

冷静地，她们一个向前，一个鹄立原地，各自为了誓词而去。舞台的灯光亮亮起来，是拂晓就要到了，干冰吹出的烟雾淡淡地环抱她们身畔，是凌晨的雾气覆盖着吴王宫。

而越女越舞越急，鼓点也回声而急，刀光剑影当中还蕴着狼籍春光的繁华灿艳，说不出的夺目夺人。剑光所及、鼓声无分歧节，傲视所至、笛声细摹余韵——真恰是香生绛雪、寒生翠袖，明光生剑、宝光生眸。求岳顾不得罗斯福还在中间，情不自禁大吼一声：“好！”

“承姊姊大恩，来日救脱姊姊，阵中必能见我！”

越女焦急了，跺着脚唤：“都返来！都返来！”她越急青年们反更要逗她讽刺。

你把人间的喜怒哀乐，都历遍了，明白它像玉轮，阴晴圆缺，永在天涯。

青年们便不肯逞强，一窝蜂地轰笑道，好好好，我们不配！又不是天下第一美，你反面我们玩，我们找别人玩去！

“你来画？”

踏过青山、行太小溪，一起上还是青年与少女们插科讥笑的时候，范蠡偶尔也对他们提些题目，考量他们的学问。不难发明，从他们天真天真的谈笑里，描述出的倒是越王励精图治的志愿。他令壮者无取老妇，令老者无取壮妻，女子十七须嫁，丈夫二十要取。葬死者、问伤者、摄生者，去民之所恶，补民之不敷——当然也少不了小女人的爱情脑：“我本年十七还没嫁，我要有罪了！”

观众们内心替小女人骂：“你个玩弄豪情的臭渣男！废料点心，用女人卫国！”

“并没有累着，都这时候了，谁还临阵磨枪？上午陪大人们查抄了道具，下午就都歇着了。”

是的，这一晚在坐的观众，并没有哪一个是买票退席——为了保障总统的安然，也是出于礼节，来的天然都是各界要员。他们内心怀着警戒，也怀着不满。越王那“弱难御强、恐被侵侮”的台词，更让他们品出了一点意味性的、伤害的气味。

香喉清俊，听缥缈香喉清俊，似珍珠盘内滚，向秦楼楚馆绮席华荫。见莺声风外紧，袅袅起芳尘、袅袅起芳尘，亭亭住彩云，双黛愁颦，两眼波横。羡清歌入妙品，难消受花间数巡、消受花间数巡，怎禁得灯前常禁？一声声、怨分离、欲销魂！

他们担忧今晚的演出会变成一场中国人的耀武扬威，不想来的竟是这么一个傻白甜。

但是故事容不得他们遐思，越女的曼唱俄然被一阵宏亮的号角打断，台下台下的人都吃惊，紧接着，大鼓像沉闷的雨点模糊溅起，终究震天动地。一列丢盔卸甲的兵将异化着褴褛的灾黎，大水普通冲向舞台。

像大师所希冀的那样，她见到了西施。不料西施第一句话，竟然是“范大夫可还安好？”

台下的观众们都甚杰出教养，不会起哄，也没有海内“见面采”的认知，只是这个表态确切俏到他们内心去了。和设想中敬爱的东方少女一模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另有这个年纪实足十的天真稚纯——是以不约而同地，低低的赞叹像暗潮在剧院里翻滚了一瞬。

他们低头看看目次，名字是叫越女剑没错，配角必定是越女。但他们不肯定这把剑到底是拿来干甚么的了，收场的时候，他们感觉这剑应当是女豪杰的挂件，现在看环境，要变成情杀道具也不是不成能啊（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