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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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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第2页/共4页]

“对,这个设法我酝酿了好久,苦于没有启动的资金,以是一向未曾落实。您给了我这六十万,启动的钱有了,但光靠这六十万,养不起两个厂的货源和工人。以是我筹算先做丝厂,用高价的商品来盘活资金。”

“好轻易得了您的钱,我筹算把工厂搬到四川。”

“这就对了。”露生淡淡一笑,“世人都说我是祸国妖伶,毋论操行,我白露生的样貌是天下皆知。如果我说我从小就用秘方织造的丝绸洗脸,先生感觉这话可托否?”

曾养甫叫道:“岸上等着吧!这底下人多!乱!”

茅博士悔恨本身真是白痴,如何连这一层也没想到,倒在这里陪他哭了大半天,还给他塞钱!那会儿哪另有做陈述的心机,慌得连笔都搁下,一面想金明卿是不是在家里已经凉透了,一面想白露生这些年也见了很多世面,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不管如何不该做情杀的蠢事丑事,又是肉痛顾恤、又是怒其不争,满心的操蛋,不敢明说“死”字,只好循循善诱:“你不要说这类话。我家就在南京,我是回家,不是做客。你说要去做坟,你一小我去吗?”

当然是女人的钱最好挣啦!

曾养甫到得重庆的这一天,是细雨满盈的气候,山城里一半是雾、一半是雨,潮湿得仿佛女人宿夜抽泣的脸,从灰色的雨雾中透出街道盘曲的班驳,以及如眉青山模糊黛色,恰是梦啼妆泪红阑干的景象。雨水临时冲淡了这都会燠热的六月,让它有一点蕉萃,也有一些慵倦的风情。船近船埠,便闻声沿岸一溜儿吊脚楼的热烈,稀绺哗啦的声音絮絮地传来,跟着江风吹到船上来,混着纤夫的号子,使这一段江新鲜起来――如何说,哭了一夜的美人也得梳头洗脸也要用饭,悲观得志以后重新清算起来,增加了一点贩子的平常心。那就是六月雨中的重庆,风也好、雨也好,随你来随你去吧。

露生想了一想:“不知先生甚么时候回杭州,如果得便,我和您同业。”

“劳动甚么?这一年我一向是湖南江西四川,三个处所来回地跑,这条水路把我肠子都晃匀了。”曾养甫看看露生,叹道:“倒是你,这一年享福了,人都瘦好些。如何是你一小我来,明卿没和你一起么?”

茅以升和陶嵘峻立即不约而同地给他使眼色,曾养甫方觉讲错,从速拿话盖着:“电报里究竟没说清楚,光说叫我来见一面,快说说,甚么功德要我来凑热烈。”一面叫小二来,点菜讳饰。露生却不在乎,风雅浅笑:“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也没有非要行动在一处的事理。现在句容杭州,丝厂棉厂,都是我在管着。请您来也是为这两个厂子的事情。”

“先生说得非常。如果资金充沛,我当然更想把棉厂做起来。但是安龙厂的设备庞大,依靠特别的发卖情势。汪精卫成心包庇日商,本年的客户被日本人抢去大半,没有销量包管,机器转起来是要性命的。”露生与他一边下山,一边柔声说出心中所想,“我成心以丝厂为前锋,先筹集一波资金。然后再将棉厂迁至湖南或江西,那边还没有被日资占据,但倒是棉花的好产地。”

本来那天露生哭到半夜,大恸以后,表情垂垂安静。茅以升问他有甚么筹算,露生擦了眼泪道:“我要去做一个坟。”

茅以升颇感宽裕,摆摆手道:“曲解你了,不说也罢。”他看墓上知名,也无神主,露生又绝口不提,是以识相地不问。实话实说,直到封土落碑之前,茅博士都高度警戒,恐怕白老板来个当代梁祝血溅七步,此时见金家仆人仿佛都知情,露生也不是寻死的模样,心终究装回肚子里。陪着采了些野花,放在墓前,起家望望山下:“提及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句容,你家的工厂也在这儿吧。你是筹算留在句容,还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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